顾泽宇怔了一分,这顾清淼怎么变成现在这等千变万化的模样,让他捉摸不清。
他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清淼瞧着后边被人拽进屋去的静姨娘,撇了嘴,直接从大门走了出去。
顾泽宇走的离她并不远,被她狠狠回了一掌,伤的也不轻。
清淼小跑几步,便撵上了他的脚步。
“顾泽宇,沈姨娘如今成了爹的大夫人,夺了你母亲大夫人的位子,你心里舒坦不?”
顾泽宇脸色一黑。
清淼笑眯眯的道:“你该是挺高兴的,当年,你和大夫人可是颇亲近,俨然就是亲母子,当年真是怨我,怎就让爹等着寻到我亲娘,才让沈姨娘成为大夫人,你瞧,到今天才让你们母子心里都舒坦。”
顾泽宇满眼怒气,满脸铁青,一掌便向清淼打去。
清淼极快的一脚踢了回去。
顾泽宇一转手腕,一柄软剑闪了出来。
清淼呵呵一笑,也取了把软剑,吊儿郎当的笑道:“顾副将,冷静,咱俩怎说也是兄妹。”
清淼将取出的软剑又别了回去,帅气的道:“当着爹的面比划,影响兄妹亲情。”
顾泽宇回头,便瞧见顾浩建带着不少人站在不远处,他收了剑。
……
大堂。
顾浩建坐在上座,目光幽幽的注视着清淼,还瞥了顾泽宇一眼。
顾泽宇冷着阴鸷的双眸,面无表情。
清淼淑女的坐在椅子上,满脸浅笑。
“清淼,你怎男装打扮,还有武功?“顾浩建问道。
清淼淡淡笑道:“爹,这些事情说不清,我来这,想问一问顾清筱的事情。“
顾浩建温沉着目光,想着之前,这女儿行事多么惊人,竟能和皇上情深似海,却不曾让他们察觉。
后来,更能将沐云伊的皇位,帮沐云辰夺去,还曾封了女皇之位,端坐于朝堂。
“清筱昨日去了穆府,便不见踪迹,爹让周管家去问,竟听闻穆府开门的小厮也消失不见。爹思虑以为,定是穆家以为,清筱三番两次要嫁与穆绵,不悦。方才爹去了一趟穆府,穆绵说不曾见过清筱一面。”
顾泽宇听完他的话,冷嗤了一声,道:“胡言!”
清淼目光瞧着他,淡定笑问:“怎说?”
“顾清筱若去顾府,怎就可能没见过穆绵一面,她堂堂相府小姐,穆府何人有胆量拦着?”
清淼道:“那大概是顾清筱就不曾到了穆府。”
“若非到穆府,穆家何提开门小厮不见之事?”顾泽宇对着自相矛盾的话,甚是好笑。
清淼瞧着他眼中讥笑的神色,心里冷哼,就想把顾清筱的事赖在穆绵头上。
好,你狠呐!
清淼翘起了二郎腿。
梁歪的两人眼中有几分惊愕。
从小到大,温婉的人,竟然现在一副豪气冲天的模样。
这一身武功,和这
冷静脾气,哪来的?
顾清筱自小长在相府,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他们怎么可能就是没发现。
顾浩建心里有几分提着。
顾泽宇有几分气急败坏。
他还不信,就对付不了她!
“顾泽宇,你别想着将顾清筱的事赖在穆府的头上,昨日顾清筱去穆府时,我也去了,还见到了她。
穆府开门的小厮当时便不在,我和顾清筱敲门,一直没人应。
后来我便离开,回头时,她也坐了轿辇。这件事,赖不到穆府身上,你挑拨什么?!”
清淼冷冷的语气,讥讽的嗤笑声,让顾泽宇怒气腾腾。
顾浩建听着清淼的话,倒是颇信,蹙着眉,想着顾清筱难不曾也会如当年的清兰?
他叹了一声,“我顾家的女儿,怎一个个都要不见?”
顾泽宇嗤了一声,“怎就不见?!眼前这个,轰都轰不走!”
顾浩建斜睨了顾泽宇一眼。
清淼毫不在意的翘着腿儿道:“就是,我就是轰不走,谁若想轰我,终归是有人会替了我,可怜了二哥,被你逼着出家。”
顾泽宇脸色似猪肝色一般,双手握成了拳头,受着伤,还是提了内力,将桌子一下子拍碎。
目眦欲裂的死瞪着她。
清淼淡淡道:“顾泽宇,你冷静,瞧咱顾府的好桌子,这一张桌子能好端端的摆在这,不容易,你怎毁了它摆在这的机会。”
顾泽宇愤然的一脚将已经拍碎的桌子猛踢了一脚,扬长而去。
清淼哼笑一声,“顾泽宇,前十多年的事情,往后,咱俩慢慢理。”
顾清筱她可以还管她一两分小命,顾泽宇,他当年将自己害的几次凄惨……
我在祠堂跪瘫双腿后那数年,顾泽宇,你还记着吗?!
顾泽宇回头瞪了她一眼,满脸的狠毒神色。
视如仇敌的兄妹皆冷酷着神色,上座的顾浩建脸色颇沉。
“你兄妹二人这是做什么?”他喝了一声。
清淼回头,说道:“爹,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既然爹你也知我这多年受的委屈,如今,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算了。”
顾浩建心里一堵,这兄妹俩是水火不容,清淼是想开始秋后算这十几年的账了!
他紧蹙着眉宇,在两个子女面前,突然觉得,这多年的威严,竟是如此没有存在感。
竟比不了他二人中的一个。
顾泽宇讥讽一笑,落声狠道:“甚好,你这他日废后,若有本事,你便好好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