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隐瞒了两年,安少轩骤然听闻家中噩耗,差点崩溃,赶回来之后听安少风将前因后果说明之后,安少轩本来想去找耀阳赌坊的老板于海的麻烦,结果他还没去,于海就找上门来了,本就心中不平的安少轩就将于海暴打了一顿,要送于海去见官。
在边关两年,安少轩早就有了官身,虽然只是个七品的武官,却是驻守西北的将军的亲兵队队长之一,身份不同往日,于海被安少轩绑去官府。
于海毫不担忧,以为县老爷会给他主持公道,在镇里开赌坊的,当然会给地方官孝敬。
县老爷一开始的确是帮于海,但是在安少轩拿出镇国将军亲卫的令牌之后,吓得魂不附体,判于海将安家的产业全数奉还,然后查封了耀阳赌坊!
即便如此,安少轩的爹娘也都回不来了,安少轩一年四季都在边关,连过年都不能回家,家中来信一直报喜不报忧,他就一直以为家中还像以前一样,谁知道会变成这样?
再毁再恨也挽回不了什么了,之后他找了大夫帮弟弟治伤看病,河东村里医术极好的杨大夫说他二弟以后即便好了,只怕也会落下病根,因为多处骨头。
三弟高热不退,杨大夫开了药,喂下去一点用都没有,杨大夫也说,就算能退热,只怕高热了这么多天,脑子也被烧坏了。
所以在沈斯年说月连城是神医的时候,他才很质疑。
这么年轻,能神到哪儿去?
不管沈斯年说的是不是真的,又是不是被那年轻男子给骗了,他总要试试。他承受不起再失去弟弟的痛苦了。
他去西北边关为的就是保护家里人,可如今……
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苦,会缠绕他终身!
月连城给安少风看了一下,才皱眉道:“少轩小兄弟,你知道哪儿有烈酒卖么?”
“烈酒?”安少轩疑惑的看着月连城,“你要烈酒做什么?”
“用烈酒擦拭全身,能退热。”月连城也没瞒安少轩。
安少轩微微蹙眉。虽然觉得这人很不靠谱。可也还是拿了银子离开家里去镇里买酒,一个半时辰才赶回来。
月连城拿着酒壶闻了闻,立刻皱眉。疑惑的看着安少轩:“这是最烈的酒?”
“镇里卖的最烈的酒就是这个了,不行么?”安少轩心中一沉。
月连城撇撇嘴,心中不以为然,这酒顶多就三十几度。勉勉强强算得上烈酒。
“算了,凑合吧。”月连城扔下这句话。把酒塞回安少轩的怀里,然后找出了安家的木盆,将那酒全部倒在了木盆里,然后拿着手巾放在酒水里沾湿。扒光了安少恒的上衣,给他擦拭身子。
安少轩见状,终于从震惊中回神。大步走过去抓住了月连城的小手,尴尬的说道:“还是我来吧。”让一个人外人替他弟弟擦拭身体。他这个亲大哥却在旁边看着?
月连城瞥了一眼安少轩抓住他手的手,撇撇嘴说道:“既然这样,你来吧。”
安少轩顿时飞快的收回手,尴尬不已。
月连城也不知道安少轩顾忌什么,但也看出安少轩不是怀疑他不安好心,既然这样,月连城也没有勉强,把手巾扔给了安少轩说道:“全身擦拭,每过半个时辰擦拭一次,直到退热为止!”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走。
安少轩心中一急,冲着往外走的身影说道:“这样真能退热?”…
“你既然不信我,又买酒回来做什么?”一句话把安少轩噎了回去,然后月连城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
安少轩悻悻的闭嘴,给自己的弟弟擦拭身子,一直躲在角落降低存在感的安少恒见月连城出去了,才跑出来看着自己的大哥,小声说道:“大哥,你说这个神医是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少爷啊?”那一身衣服真是太亮瞎眼了。
“你说呢?”心情不太好的安少轩横了安少恒一眼,安少恒就闭嘴了。
心里却很不以为然,不就是被那青年呛了一口么,这有什么的?
他想跟月连城说话,人家都把他当空气呢。
这样想着,安少恒心里别提多委屈了。
月连城自然不知道安家土屋里发生的事情,现在坐在安家宅子的大门口,心情郁结。
被安少轩这么怀疑不安好心,月连城自然是心里不舒服的。
可想到这一家子病的病,残的残,痴傻的痴傻,也就更加同情安少轩的遭遇了。
想到这里,月连城再次泄气。
他真是太没出息了,被人这么说还这么好脾气。
闷闷的坐在门口,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坐下来一个人,安少轩的声音传过来:“生气了?”
“……”月连城不做声。
“我两年在西北关的时候,天天想家,想着家中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娘亲吃好喝好睡好,妹妹也有人照顾。可是我想得太美好,终究是梦醒了。”安少轩没管月连城,一个人自顾自的说着,语气里带着难掩的悲痛。
这时,月连城再也不能当身边这个人不存在了。
扭头看向安少轩,月连城表情微愕,他居然哭了。
“我在军中表现很好,将军把我调到他身边当亲卫,教我武功,让我有机会建功立业,我想着再给我两年时间,我就能让爹娘过好日子了。可是……”他声音哽咽,突然双手捂着脸,再也说不下去了。
月连城下意识想说什么安慰他,可是话语卡在喉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你知道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苦吗?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