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思也不愿让罗念安太过担心,便主动解释道:“并非你惹我不快,只是这回我要去边境,少则一年,多则几年才能回京。你……自己在京城里要保重。”
罗念安听到这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她在这里统共也没几个说的上话的好朋友。司马思算是她最知心的朋友了,他的妹妹司马茹虽然也是自己的朋友,可很多话,她只愿意告诉司马思,并不敢跟司马茹讲。
这份信任从无到有已经建立起来了,可如今自己最信得过的人却要离开,她怎么能不难受。
“主人,他身上有血腥味。”虎子在桌上蹲着一直没动,却不动声色的提醒了罗念安一句。
罗念安愣了一下,看向司马思急忙问道:“你是不是受伤了?”
司马思怔了一怔,而后恍然大悟:“这不是我的血……别担心,我没受伤。”
罗念安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在侯府并不开心,虽然有大舅舅一家在,可她仍不敢相信任何人,一想到自己信任的朋友要去边境,她这心里极不是滋味。
司马思被罗念安突如其来的哭泣给吓了一跳,慌得他手忙脚乱上前了一步抬手想给罗念安擦眼泪,可想了想他又把手放了下来:“你别哭,真的不是我受伤,是我家仆的血。”
罗念安哽咽着道:“我……不是……我担心……边境听说……战乱……”
司马思听到这里微微笑了起来,心里说不出一股暖暖的滋味:“别怕,我会保护好自己,你忘了,我是有功夫的。以后你有了困难,也别独自扛着,只管跟我妹妹说,我临行前会嘱咐她好好照顾你。”
罗念安摇了摇头,哭得更甚:“你管好你自个,如今你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何来管我?”
罗念安这声音有些大了,司马思忙低头看了眼楼下,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自己则轻轻跳进窗台,回身把窗子关了起来。
两人在窗前找地方坐下,这才继续方才的话题。罗念安问起司马思这次去边境是去打仗还是领了差事,司马思苦笑的摇了摇头回了一句:“皆不是。”
罗念安糊涂了:“既然都不是,你又去了做什么。这兵荒马乱的,谁家的孩子会往那儿跑。”
司马思看着罗念安,莫名的有点感慨,这样纯净的姑娘,只怕在这京城的贵女圈子里,再也找不出来了。虽然出身差了点,但好歹也算是侯府的外孙女,想必自个要是想让她进门,家中应该不会反对。
罗念安可不知道司马思这脑袋瓜子里竟已有了这样的心思,还一味担心着他追问。司马思无奈之下只得摊了牌:“这次是我家中长辈商量之后的结果,我和我三弟都要去乣中历练几年。我祖父的大将军可是马背上打下来的,虽然我父亲没有实职,但祖父也不想让家中就此断了爵位。所以我们必须去军中历练几年,攒些军功,将来袭爵也可名正言顺。”
“你和你三弟?那你二弟为何不去?”罗念安听着纳闷,便直接问了出来。
司马思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这丫头怎么一点都不隐藏自己的心事,真是有什么说什么。不过这样倒好,纯良之人,才不用猜来猜去。
“我二弟自幼体弱,并没习武。家中只有二弟走的是文路,我和三弟自小习武,当然是由我俩去乣中。”
罗念安明白,这次去,只怕就是去镀金的。以司马思的身手,只当个小捕快确实委屈他了,虽然这个“捕快”是刑部的“捕快”,但也不是什么高职位。想出头,只怕比参军的途径更难。
“男儿志在四方,我只能祝你一切平安,顺顺利利旗开得胜回家来了。”罗念安突然站了起来,去桌边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了司马思,一杯自己抓在手里。“我这儿没有美酒,只有冷茶一杯,你若不嫌弃,我便以茶带酒,替你践行。”
司马思激动也站了起来,接过茶杯朝罗念安拱了拱茶杯,便仰着脖子一饮而尽。说是茶,还不如说是白开水。一杯水下肚,司马思竟觉得一阵暖流流进胃里,方才被冷风吹了许久的身子,也暖了起来。
“你这茶可真是好茶。”司马思打趣着放下茶杯,看罗念安自个喝了茶后,脸变的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我……我还以为是茶,原来只是水啊。”罗念安其实是趁着倒茶,往杯子里灌了一杯灵泉水。但看司马思喝了下去没有不适,她也松了口气。灵泉水普通人喝能强身健体,力大无穷。就不知道有功夫的人喝了,会不会有冲突。
“你自个也要多加小心,此次我去蜀地,查到一点消息,但这消息断的奇怪,好似有人早就查到了,故意掐了后路。我琢磨着,这人即便不在侯府,也是与侯府有关的人。你若能打听到你父母生前在侯府与谁结过仇,那是最好的。若是打听不出来你也别急,待我回来之时,必会再帮你继续查下去。”
罗念安见他马上都要出征了,还想着自己的事,心里不感动那是假的,她想起这段时间的遭遇,眼眶渐渐又红了。可她很快调整好了心境,冲司马思挤出了一个笑容。
“你放心,我但凡得了一点消息,都会牢牢记住。等你回来,我把证据都集中交给你。到时还得劳烦你替我揪出幕后的凶手来。”
司马思听了,颇为满意,只要这丫头不要蛮干,一味想着找出凶手,把自己给赔进去了就行。只是他想了想,还是问出了最残忍的那个问题:“假如,查到最后,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