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见罗念安对斯文斋感兴趣,便笑着问她想不想去看看。罗念安赶紧摇了摇头,拒绝了秦氏的好意:“外婆,我们家不是还有曾先生吗?那可比去斯文斋上学好多了,再说,我这样的水准,去了斯文斋,岂不是要被人笑话。”
秦氏和侯爷听了这话都大笑起来,唯有刘家的兄妹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只是跟着干笑。很快大房的人就接到消息赶到了清风堂,安云瑶红着脸上来和未来的小叔和小姑行了礼,这才纷纷入座,说起这兄妹俩的安顿来。
按理说是要留着兄妹俩在府上住个几天,可偏偏斯文斋的宿舍入住是不等人的。若是错过了入住期,房间的预约可就要被取消了。因为每年都有大批人申请入住,斯文斋准备的房间根本就不够用。
所以刘家这两兄妹客气了一番说了理由,大家就不强留了。只是一入斯文斋,除了节假日就很难再出来。这回是因为刘家远在云州,这一来一去都要一个月之久。若是不想错过开学的时间,就只能年前出发,那样的话过年时两兄妹就得苦兮兮的在路途中度过了。
所以这次,这两兄妹便跟着送年礼的车队一道上京,不但可以提前入住进学院,还能在过年时得到假期。到时再到侯府来做客,也不算迟。也可以不让兄妹俩这般可怜,在路上度过新年。
既然人家已经安排好了,秦氏也不好再插什么手,只吩咐自家的下人把刘家的兄妹俩先送去斯文斋安顿下来。
罗念安在清风堂待到中午,这才跟着安云瑶和安成胥离开。因为大舅妈还有事要跟老太太说,他们这些小辈就得先回去了。看来要说的一定是安云瑶的婚事了,她这个月已经十三岁了,再过两年,就要出嫁了。
罗念安很好奇这刘家是什么时候和大房的结的亲,便问了出来,安成胥笑道:“这是娃娃亲,刘家的家住刘老先生,与咱们祖父是生死之交。早在母亲还怀着瑶儿的时候,这门亲事就已经定下来了。不过原先是以为刘家生的是个女娃,要嫁到我家来的。可没想到如今却倒了个个,是我妹妹嫁过去了。”
罗念安十分好奇,这刘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安成胥并没细说。可能让侯府这么轻易就结亲的人家,只怕来头不小吧?不过现在想想,她这个大哥哥都十五了,还没成亲呢。难道这时候的男子成亲都比较晚?
果然这个问题问了出来,这回轮到安云瑶大笑起来,而安成胥脸却憋了个通红。“虽先帝规定男子十五可娶,女子十三可嫁。但我未来的嫂嫂还没到十三,只能再等一年呢。”
安云瑶笑着说出这番话,让安成胥的脸更红了,罗念安却惊讶的不行,没想到未来的表嫂才十二岁。不过一想大哥哥也只比未来表嫂大了三岁,她倒觉得这很正常了。而另一方面,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安云瑶要后年才嫁。
先前安云瑶也说了,先帝规定男子十五可娶,女子十三可嫁。而她和她未婚夫既然是娃娃亲,想必是一年生的。可不是要等到她未婚夫满十五了才能成亲?
看来她还估计错了时间呢,自己还以为自己满打满算都还有五年的时间可以成长,没想到竟只有短短三年了。不,没有三年,说不定再过两年,老太太就要开始给她找人家了。
想到这儿,罗念安不禁有些心急。她在槐树村时,可是信心满满,她爹这么疼她,一定不会让她盲婚哑嫁。再怎么都会问过她的意见,让她同意了才定下来。可这里的侯府,这里人待她可不一样。该怎么办?!
罗念安魂不守舍的样子,落在安云瑶和安成胥眼里,都只当她也是恨嫁了,忍不住一起嘲笑起她来。罗念安苦笑一下,拉住安云瑶的手道:“我只是一想到,后年姐姐要走,我这日后就再没有说话的人了,心里就不怎么好受了。姐姐还嘲笑我,真是没有良心。”
安云瑶被她这话一说,笑声都噎在了喉咙里,她看了看同样尴尬的安成胥,忙安抚罗念安道:“即使我走了,哥哥还在家里呢。你若有了委屈,只管和哥哥说,他身为嫡长子,还不能替你撑腰了?”
罗念安无奈的点了点头,朝安成胥福了一福:“那以后就得多依仗大哥哥了,大哥哥可别嫌安儿麻烦。”
安成胥失笑摇了摇头:“我可不敢,我若待你不好,只怕这丫头要从云州杀回京城来的。”
三人说笑一番,便各回各院,罗念安回到房里,左思右想不是个事,正好这时绿萼进来,手里提着个蒙着布的笼子,笑嘻嘻的回报道:“姑娘,这是将军府送来的,说是那边大姑娘给姑娘寻的小玩意,姑娘快来看看。”
罗念安无精打采的掀起笼子外的罩布,往里一看就立刻来了精神:“找着了?”这笼子里就是她之前想要却一直没找着的八哥幼鸟。“修了舌没?”
绿萼捂着嘴笑了起来:“这一只还是费了老鼻子劲寻来的呢,哪就这么快修了舌了。我让人去请人去了,咱们院里吴妈妈的妹夫就会这个。我让人到府里来,我再把鸟送去给他修。听说是修完了好几天吃不得东西呢,姑娘可想好了这鸟怎么养?”
罗念安想了想,笑了起来:“自然有我自己的办法,你只管帮我修了舌,让它会说话就行。”
几天之后,这鸟就被送出去了,等提回来的时候,鸟嘴被绑了起来,看起来奄巴巴的趴在笼子里,别提多可怜了。
“小东西,真惨。别急,喝点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