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俏去年被她哥哥嫂嫂要过一回,说是要配出去了。老太太本念着她爹的情分,想她早些嫁人,谁知她竟不肯出去,死活都要留下来,最后竟差点撞柱了。看她一片忠心,老太太也是心疼,这才留了下来,从此以后她哥她嫂也再不提婚事这茬了。
罗念安听到这里诧异道:“看不出来,她竟还是个忠主的。”
绿萼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姑娘是不知道这内里的道道,她又岂是不想嫁人?她不过是嫌她哥嫂找来的人家不好罢了。那次给她谈的是一家商贾,浙江人氏,年纪快三十了,听说是做填房,过去就是当奶奶的命,偏她不肯要。”
罗念安不由失笑:“这样的人家嫌不好,那她还想嫁谁?状元才子吗?”
绿萼左右看了看,凑到罗念安耳边悄声道:“只怕不是什么状元才子,是看上了少爷呢。”
罗念安一怔,严厉道:“不许乱说,大哥哥怎么会看上她?”
绿萼吓得忙跪了下来,道歉道:“是奴婢该死,竟在背后议论主子的闲话,请姑娘责罚。”
罗念安哭笑不得扯了她起来,小声嗔道:“你作什么怪呢,我不是怪你说我大哥哥闲话,我是说我大哥哥看不上她。”
绿萼错愕的看着她主子,好一会儿才想起站起来,就听她主子继续问道:“你说她看上了少爷,可是有凭有据的?”
绿萼定了定神后回道:“并非奴婢看到的,只是有人猓看到红俏一脸春色的走了出来。听说那时书房里头,只有少爷在。”
罗念安想了想,不大相信:“若是别人我都能信,唯独大哥哥我不会信。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但大哥哥的要求可没那么低。红俏那样的,大哥哥还看不上。”
绿萼见主子这么正儿八经的跟自己说起八卦,不由也被带着思路走了:“那这么说就怪了,确实有人看到了,不过大少爷还真跟姑娘说的,没有任何表态。要我看,莫不是红俏这小蹄子有心狐媚大少爷,大少爷却不为所动?”
罗念安笑了起来:“她确实狐媚了什么人,但不是我大哥哥就是了。如今你看她这样,一个粗使的婆子,也值当她来巴结?这般和和气气的说笑,只怕跟你们都不曾有过。为着那人,她可真是牺牲不小呢。也不知道,那人最后会不会给她个好结果。”
说完,罗念安竟再也不看,伸手就把窗子关上了。关上之后,她听了听屋外的动静,叫了声:“还谁在外头?”
夏茉和小鹿应声进来,却被罗念安再次遣开:“你俩去小厨房,给我揉两斤发面去,要能做馒头的程度。小鹿把她教出来,以后你就不必再进厨房,一心伺候我吧。”
小鹿一听现在轮到自个当徒弟了,乐得裂开了嘴,朝罗念安福了一福就带着夏茉出去了,出去之前又听罗念安道:“把我例外三层门都关上,这楼没我吩咐不许人再进来。”
绿萼听得这几次的吩咐,心中忐忑不安,她为何单独被留了下来,难道主子要对她惩处了不成?可主子方才明明说过,不会怪罪自己。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罗念安轻声道:“绿萼你过来。”
绿萼忙走了过去,不安的看着主子,就听主子又道:“跪下发誓,今日我与你所说之话,不可再传入第二人耳中。”
绿萼毫不犹豫就跪了下来,竖起三根手指指天而道:“我,绿萼,今日对天起誓。今日主子与我所说之话,若有半句落入他人耳中,必遭天打雷劈,万箭穿心,百蚁噬心而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罗念安笑得一脸高深,坐在床边微微点头:“很好,你有诚心,我便也以诚待你。过来牵住我的手。”
绿萼不知所以,她还跪着,自然就爬着过去,握住了主子的手,还没听主子说什么,她就觉得眼前一花,接着主子不见了,她突然出现在一片旷野之中。
绿萼心中大惊,大叫一声爬了起来,就见眼前一片泉水,雾雾蒙蒙的冒着争气,上头的石块上卧着一只鸟,看着像是轻叹。她走近一看,吓得大叫:“轻叹!”那鸟果然就是姑娘的那只八哥。
轻叹本在小憩,被突然一声大叫吵醒,乌拉拉的扇着翅膀就飞了起来,边飞远边大叫着:“讨厌,讨厌!”
随着轻叹飞去的方向看去,绿萼惊讶的看见大片大片的植物出现在她眼前,全是外头有的作物,但各个都大的出奇,上头结的果子,竟有外面的十倍或是二十倍大。绿萼吓得不行,往后退了两步大叫:“姑娘!姑娘!”
她这不知是到了哪里,姑娘也不见了,若是找不到姑娘,她可是死也难则其咎。
还在慌乱之中,突然眼前唰的一闪,罗念安出现在她面前,微微一笑:“还没明白吗?”
绿萼心中若有若无有点明白了,可仍没想通:“姑娘,你去哪儿了,吓死我了。”
罗念安笑着摇了摇头:“你不知这里是哪里,却只想我去了哪儿?”
绿萼一怔,这才想起这个问题——这里是哪儿?
罗念安见她终于抓到重点了,这才抿嘴笑道:“这里是小世界,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
绿萼恍惚了半天,这才喃喃问道:“大姑奶奶?”
罗念安点了点头,严肃了半天这才道:“若不是我母亲以命换命,我也无法技能这小世界。正因为小世界时间未到,而我母亲又强迫换命,才有了这仙家宝贝易主的结果。这小世界,原是一世外高人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