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比你年轻二十年、三十年,却有了你现在可以比拟的实力,甚至他以后会将你当做垫脚石踩在脚下。堪忧不堪忧?
顾老爷子轻轻的说:“你明白就好,蚂蚁多了能噬象。你刚任职没多久根基不比那些老人扎实,这段时间休息休息,偶尔的示弱也未尝不是妙招。”
顾衡之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的,爷爷。”
正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
记者会已经进行到收尾阶段了。
简冉纾本来想等记者会结束后再接听,因为现在还有记者在提问她问题。然而,心中的那抹不安像是辐射一样在迅速扩散蔓延,打击乐一样。
她最终还是接通了手机,借助了死角并不能让摄影机拍摄到。然而在对面男人熟悉的沉沉的声音传过来时,她的心脏一下子被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简冉纾的脸色在一瞬间发白。
她不顾记者会还在进行中,就站起了身,在现场所有记者、媒体负责人都不解的眼神下,说道:“很抱歉,我有事情必须要离开,谢谢各位记者们的到场。”
“简小姐,请问是什么事让您在这种情况下急促的要离开?”
“简小姐……”
简冉纾快步走到乔洛身边,熟练的从他口袋找到车钥匙。
就像她对他在哪个口袋摆放钥匙知道的那么熟悉,乔洛听见了就像那人无数次对他说过的,再熟悉不过的话,“joe,交给你了。”
……
从海城到渭城,三个小时车程。
简冉纾的车技不好,这几个小时就像是煎熬,被撂在油锅里翻来翻去。尽管顾衡之坚定的安慰她说简封哲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简冉纾赶到中心医院时,急救室的灯还没有灭。
她的心顿时凉了。
这么长时间的手术……
很显然顾衡之骗了她。
急救室前的走廊,简直安静到死寂,无声的可怕。顾衡之走到眼瞳蓦然变大的女孩身边,把僵直的女孩揽在怀里,“对不起。”
如果不是简封哲的押后,危险的说不定就是他。
而且他还骗了她,说简封哲只是小伤。
简冉纾被风尘仆仆的男人搂个满怀,他的束缚和温暖,让简冉纾忍不住哽咽的喊了一句,“顾大哥。”
她将脸颊埋在他的肩膀,“他没事、会没事的,是吗?”
“是。”
……
两个人在手术室前互相依偎,互相安抚,似乎让冰冷的长廊多了一点温度。
简冉纾很快从院长和医生的口中得知了简封哲的消息,虽然只是他进手术室前的情况,虽然这可能一点都不准确。但是院长的口头保证,让她稍微有了一点点希望,尽管她知道这也许是院长的安慰。
很快院长就被顾衡之使了个眼色支走了。
离开后的院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轻轻叹了口气。据他所知,这三个送进医院的人已经有一个死亡了,一个中弹的面临截肢,另外一个……依旧在抢救中。
抢救了四个多小时,瞎子都知道情况不妙了。
不过出于职业道德和顾副市长的嘱咐,院长还是尽量往最大的希望的述说,给予这个女孩子安慰。
实际上,顾衡之的情况也不好。他受到的伤害已经完全达到了强制住院的级别,但胜在人年轻,身体素质很好,脑袋里有一根神经还在紧绷着,就还在坚持着。他的两个保镖已经在拍片住院治疗了。
简冉纾不是没有注意顾衡之的脸色苍白得不正常。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简封哲、简封哲、二哥。
她早年失去父母,在一群亲戚中像是被丢皮球一样丢来丢去的,要不是有父母的抚恤金和遗产在,她完全相信会被他们所丢弃。所以在具备了行为能力后,她就立刻离开了那些各型各色的“家”。
二哥对她那么好,那么爱耍宝。
她不想再承受第二次失去家人的痛苦。
比她亲历生死更难熬。
……
简冉纾抓住顾衡之的衣袖,就像是抓住了浮萍里的一根稻草。他的莫名熟悉和安慰,让她感到丝丝的安心。
顾衡之又何曾不是。
她的到来和依赖,也让他那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了些。她总有特殊的魔力,也让他安心。
……
手术室上方的红色大灯突然灭了,紧接着又亮了起来。
三名穿着蓝色无菌手术服的医生和护士,还有一个薄唇英俊,面容冷峻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来。最后一人的脸色带着失血过多的惨白。
简封昱。
简冉纾观察着手术室的一举一动,连眼睛都很少眨,除非在十分酸涩的时候才润润眼睛。她一眼看到手术室的大门有所松动后,就立刻走了过去。
不经意间和简封昱对视。
简封昱被旁边的护士用棉签按住手臂肘窝的一根较粗的青色血管,那根棉签因为血管里血液的溢出,被沾染了血。小护士叮嘱道:“您忍一会儿别乱动,给病人输了那么多血,不能再流血了。”
很显然简封昱比简冉纾早来了一段时间。
简冉纾错过他的眼神,看向出来的一位医生,着急的问道:“怎么样?”
医生尽量用最安抚的声音说道:“很抱歉,这点我也不好说,里面的几位主治医生还在积极抢救。”
医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