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察觉得太晚了。”白沉没有否认,他感受着四周铺面而来的死亡之力,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了起来,“如果是我,一定不会错认自己最重要的人。”

什么?!立夏大人竟然不是立夏?齐藤的大脑一片混乱,但大人是谁和他有什么关系?不管大人是不是真正的立夏,他很确定他第一次遇到的就是这位大人,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可在意的?当务之急是必须先给大人止血,外加确认这位即将到来的外援究竟是谁!

与齐藤相比,原本就陷入绝望的草灯更是受到了无法承受的冲击,他知道立夏有双重人格,所以就算立夏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他也没有怀疑过,可眼前的现实却犹如无法醒来的噩梦。

立夏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草灯眼神空洞地看向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又是什么时候完全替代了原本的立夏?他的记忆是那么模糊,他和清明一样,竟然分不清真正的立夏是什么样子了。

“真是可悲。”白沉动用了全部的力量,这就是最后了,这是他对世界发出的挑战,也是他最后得到答案的机会。

“献/祭者和战斗机需要那么深的牵绊才能使用同一个名字战斗,但就连亲兄弟之间,彼此的牵绊都那么脆弱不堪,仅仅因为拥有同一个名字就必须终身被绑定在一起。”白沉把所有的力量都倾注于这一句话之中,“这样的世界……我拒绝!”

伴随着这句话语,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应声破碎,剧烈的鸣刺声仿佛穿破了每一个人的耳膜,齐藤和草灯还有清明他们立刻捂住了耳朵,但这声音并不是作用于耳朵,而是直接出现在了他们的大脑之中。

那一刻,他们感到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就算他们拼命呼喊,也听不到任何自己的声音。

是的,他们失去了语言,而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语言是组成一切的基本。

齐藤、草灯还有清明终于意识到白沉在做什么,这是打算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世界的规则吗?但是人类的语言又怎么可能改变世界的意志?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可接着他们就看到了有生以来永远无法忘记的一幕,那是天罚,整个大地震动了起来,狂风巨啸,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金色的闪电如同愤怒的野兽,在白沉的周围咆哮降临,可黑发的孩子就那样安静地站着,没有后退也没有恐惧,那双眼睛只是坦然地直视着眼前的一切,仿佛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挡他的脚步。

为什么那么有自信?为什么坚信自己能够改变规则?

刹那间,白沉的身影就被狂暴的雷电所吞没,齐藤和草灯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难道就这样结束了,人类是无法战胜神明的吗?

下一秒,黑暗骤然降临,包围住了整个空间,尤其是白沉所在的地方,雷电依然咆哮,可它仿佛不是这股力量的对手,它的电光在黑暗中愈渐微弱,最终完全消失。

黑暗之中,齐藤和草灯他们终于看到了位于中心的男人,那个男人有着一头黑色的长发,湖水般翠绿的眸子如宇宙般浩瀚深邃,可不论他们如何努力,都始终看不清男人的脸,不过就算离得那么远,他们也能感受到男人身上那不断翻腾的恐怖气息。

“你来晚了。”白沉知道这具身体已经撑不了太久了,可他终于明白他最后会来到这里的理由了。

“汝已知答案。”哈迪斯从背后轻轻拥住了白沉。

“抱歉。”被雷电包围的瞬间,白沉终于取回了他一直以来失去的记忆,他真的是个任性的混蛋,可他这样的混蛋居然遇到了像哈迪斯这样的人,这是一件何其幸运的事情。

“谢谢你,哈迪斯。”白沉感受着哈迪斯身上冰冷的气息,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到最后也没有放弃我。”

哈迪斯依然站在白沉的身后,他没有去看白沉脸上的表情,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恋人是个多么骄傲的男人。

“吾只是害怕失去你。”哈迪斯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就如同你一样。”

***

即便在成为神明之后,白沉也一直很清楚得记得自己是人类时候的事情,反而是成为杀戮之神后度过的那几百年,因为太过千遍一律,反而没给他留下什么印象。

他出身于战乱年代,他的父亲是一方匪/贼,若在和平年代必定会被讨伐,可当时的城主为了扩张势力,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父亲,笼络父亲为他征战。

继母是个温柔善良的人,对匪徒出生的父亲没什么偏见,对他也不错,只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当时的白沉没什么是非观念,在土/匪窝长大的他只学会两件事,也是他父亲唯一教他的两件事,那就是活下去,变强。

白沉自始至终非常贯彻的执行了这一点,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继母,只因为他的父亲说为了生存,必须夺取城主府所有的势力。

他活着的时候杀了太多人,因为只有靠着不断的杀/戮,他才能在乱世中生存下去,父亲死后,他继承了父亲的位置,杀了更多更多的人,可惜夜路走多了,总是会遇到鬼的。

他很强,可惜再强的人也有落幕的一天,乱世渐渐结束,他们这些手沾人/命的人受到了讨伐,他的部下一一死去,最终只剩下了他一个。

他还记得那个讨伐他的将领,一身正气,对他说他的报应到了,还说他死了之后会下地狱,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哦,对了,他笑了,还说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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