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连卡在春天的时候有了一个弟弟。他有着粉嘟嘟的脸蛋和柔软的黑发,虽然阿布拉沙不是一个女孩儿,也没有母亲一样的金发,但他看上去非常可爱,尼古连卡总是亲昵的称呼他的小弟弟为阿布。
尼古连卡踮着脚尖站在摇篮附近,用胖嘟嘟的手指尖去戳婴儿白嫩的脸蛋,并且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的力道。
“我很高兴你越长越好看了。亲爱的阿布。这说明送子鸟没有送错,你就是我的弟弟而不是不小心被送错的孩子。”卷发的男孩儿一种絮絮叨叨的,而摇篮里的婴儿则保持着一种面无表情的样子,即使他有一张漂亮的小脸。
尼古连卡是一个很负责任的哥哥,在海伦给小阿布喂奶糊糊的时候,他会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当然,他不是想吃,只是单纯的想给小阿布喂食,甚至在小阿布换尿布的时候他也不走。
“亲爱的,这有点脏。”
“不会,妈妈,我想做。”尼古连卡眨巴着他的大眼睛,表示他真的十分渴望这样做。
“好吧。”海伦吻了吻儿子的小脸,把他抱到床上,在一旁指导他。
晚上,当安德烈回来的时候,海伦把这件事说给他听,公爵听了以后说:“他太孤单了。”
海伦吻了吻丈夫的嘴角,温柔地说:“以后不会了。”
春去秋来,当初的小婴儿阿布如今已经长大了,是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儿了。在拆开了所有的礼物后,他推门进入了父亲的书房。
“怎么了?”安德烈放下了手里的笔,将公务暂时搁下询问道。
阿布拉沙走到安德烈的身边,站好了。他不像自己的哥哥尼古连卡一样,喜欢坐在父亲的大腿上,或者做各种亲昵的动作。
“爸爸,我想要一套专门定制适合我这个年龄的化学器皿。”
安德烈用手碰了碰儿子的头发,这是他偶尔会向儿子们表达亲昵的小动作。
“你想成为化学家吗?”
阿布拉沙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我还不知道,只是,”他顿了顿又说,“玩具不适合我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安德烈瞧了瞧他的儿子,从他纤细的眉毛到倔强的嘴唇,最终他同意了。
“如果妈妈……”
“我会说服她的。”
阿布拉沙点了点头,向父亲略微鞠躬然后离开了书房。安德烈看着小儿子的背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他比安德烈更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会去争取。
房间里,是刚刚从家庭教师那儿结束课程等他回来的尼古连卡。
“喜欢我的礼物吗?”尼古连卡微笑着问道,并且揉了揉自家弟弟的头发,企图把它们弄的乱糟糟的。
“恩。”阿布拉沙点了点头,尼古连卡撅了撅嘴巴。
“你都不亲亲我。”
绿眼睛的男孩儿抿了抿嘴唇,然后踮起脚尖在兄长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留下一个口水印,然后,博尔孔斯基家的大少爷就顶着那么一个傻乎乎的口水印去上课了,老师的心里莫名的有些复杂。
第三天的时候,阿布拉沙如约得到了一套特别为他量身定制的化学器皿,男孩儿的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激动的笑意,他简直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房间里摆弄这些器材。
十分钟后,阿布拉沙的房间被敲响了,从门外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
“是我。”
阿布拉沙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先放下手里的东西,尼古连卡推门进来,皱了皱鼻子,一双大眼睛像小鹿一般委屈的瞅着他。
“怎么了?”阿布拉沙小声问道。兄弟两的角色似乎自长大一些后就慢慢的发生了变化,或者说,博尔孔斯基家里的人都愿意宠爱着尼古连卡,就好像他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宝贝一样。
“你不喜欢我的礼物。”尼古连卡做再说沙发上,拉过一个抱枕闷闷地说道。
阿布拉沙愣了一下,尼古连卡又说:“你让爸爸给你订了一套化学器皿,而且你一拿到它们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你更喜欢这个,别骗我,阿布。”
绿眼睛的男孩儿没有说话,只是上前拉着垂头丧气的兄长进入了卧室,手指头指了指,棕色的小熊就躺在枕头上面,憨态可掬的笑着。
“我挺喜欢的。”阿布拉沙发表了自己的意见,然后被兄长用力的抱了一下。
“你会一直留着它吗?”尼古连卡松开弟弟的手臂问道。
阿布拉沙想了想说:“可以,只是下一次我生日的时候,别再给它增加新成员了,你知道的,我得为自己留一个枕头。”
“吧唧!”
卷发的男孩儿咧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只是第二年,卧室的床头柜又被尼古连卡的礼物占领了,那是他亲手做的木雕,并且表示它不会占很大的地方。
一直到很多年后,博尔孔斯基家的小少爷大到会让家人操心他的婚姻大事,他生日的时候依旧会受到兄长送来的礼物。
“致最爱的阿布,永远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