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许箻付了钱，拎着三袋子鱼过来。
“好了，走吧。”
唐溯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伸手，拎过她手里的那几个袋子。许箻也没跟他客气——既然人都来了，那就好好利用。
“嗯……接下来我们再去买点西红柿。”
唐溯想到那红红软软的蔬菜，轻拧了下眉：“不喜欢吃西红柿。”对他来说，除了鱼之外的东西，都谈不上喜欢。
“做糖醋就要有西红柿。”
“……哦，那买点吧。”反正他吃鱼就好。
“唐溯，你有什么不喜欢吃的东西吗？”
“胡萝卜。”
“为什么？胡萝卜是好东西，营养又好吃。”
“我又不是兔子。”
“……我决定了，我还要去买胡萝卜煮糖醋鱼。”
唐溯：“……阴险。”
“啦啦啦——听不见你说什么。唐溯，你还有什么不喜欢吃的。”
“我不告诉你了。”
“那我们换个问题，唐溯啊，你有什么喜欢吃的。”
“鱼。”她不是早就知道了。
“所以你是猫咯。”
不吃胡萝卜，因为不是兔子，喜欢吃鱼，就是猫咯。看，多符合逻辑啊。许箻可算找到能让对唐溯发枪的子弹了。
唐溯：“……”
成功地让他哑口无言一次，许箻心情大好，脚步轻快地走到了前面，包裹在牛仔裤里，纤细的小腿，踩着亮银色的高跟鞋，一下一下踩在地板上。
咚咚咚——
周围很嘈杂，但他听得很清楚，像钢琴的脆响，唐溯置在口袋里的手指，不自觉地跟着节奏，一下一下地轻轻敲了起来。
鞋子包裹着白皙的脚掌。
唐溯的节奏乱了下，他抿抿唇，心下暗暗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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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市场回来后，唐溯一反常态地没猫在躺椅里，而是上了楼，找出被他关机扔在抽屉里的手机，调出通讯录，从仅有的几个联系人里，找出lee，拨去了电话。
lee全名李琛，李父是在唐家那位老爷子身边人，李琛小时候跟跟唐溯在一个院的。
一般来讲，唐溯打电话来，只有三种情况：一、鱼没了，二、书没了、三无聊了。
所以，当李琛接到电话的第一反应就是：“要鱼还是要书？”
话说着，李琛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个把月没给唐二送鱼了——往常快没鱼的时候，唐溯就会提前打电话过去，然后李琛再将鱼给送过去。
唐溯回答：“都不是。”
“啊？”这回答出乎意料：“那……这次要什么？先说好哦，别让我给你整什么奇怪的案子这类的，你家老大已经跟我放话了，再让你涉险，我就得提头去见。”想到唐家那位大爷，李琛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李琛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其实在他的预想里，唐溯这通电话还来得太晚了。本来他预计，大半个月前就应该打来了，毕竟唐溯可不是一个可能安安分分当老师的普通人。
用唐溯他自己的话来说，这世界如果没有案子可破，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然就是，我这么高的智商，闲着就是暴殄天物。
“脚。”
“什么？”李琛在神游之际，似乎听见了唐溯说了个字。
“我要脚。”
“脚，什么样的脚。”
对于唐二时不时提出来的怪要求，李琛早是见怪不怪了，之前他还管他要过尸体，要过眼珠子，要人体器官的这类的，所以现在提出要脚来，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了。
“我说二爷，你这又是要做什么研究呢？”
唐溯沉吟片刻，答：“研究……雌性荷尔蒙发射器。”
“啥？雌性荷尔蒙发射器……”那是什么鬼，李琛听得一头雾水，也懒得多问：“欸，得了得了，反正你说了我也未必懂，总之要脚就是了吧，要什么样的？几副？性别，肤色，年龄层这些的有要求吗？”
这说的倒好像是在市场里挑猪蹄似的。
唐溯默了默，开口：“女，黄种人，26岁上下。”脑海里不由想起来许箻那白净的小脚丫子。
不行，不能想。
唐溯拧了下眉，把那残影给从脑里剔除。
他将这些失常归结为受到许箻雌性荷尔蒙的影响，所以，只要多研究一下，就能找出原因。
首先，就从……脚入手吧。看看是不是所有雌性生物的脚都跟她一眼……顺眼到让他不自觉捏了一下。
想到这里，唐溯耳根子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热。
李琛把他的要求记下来，顺口问了句：“对了，你那鱼还有吗？”唐溯对鱼的狂热程度，他是知道的，无鱼不欢。
“嗯。”
“这都……一个多月了。”奇了怪了。上次他送过去的分量，顶多撑半个多月：“你自己去买了？”这话说出来，连李琛自己都觉得不信。
“有许箻买。”
“许……什么？”听着像是个人名，李琛留心了，赶忙问：“唐二，停停停，你跟我说说，那个许什么的，是什么东西？”
“许箻，”唐溯又说了一次：“是荷尔蒙发射器。”
“啥？”机器？他还给机器取名字吗？
“不是你找来给我当室友的吗？”唐溯反问了。
“啥？室友？”李琛音量拔高了几度：“我？”
这下次唐溯知道其中是有哪个环节出了岔子了。
当初，李琛是说过得给他找个合租的对象，并且态度很坚持地说一定会给他找个室友来。原因无他，只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