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解美华的人听到这样的计划自然会吃惊,不过浙赣铁路也好,淮南铁路也好,都是政斧第一个五年计划的一部分。

美华在这方面致公党政斧默契配合多年了,比如武汉正在建设的大工业区,或者远一点的,在南华的新唐山工业区,里面的工厂就淘汰老式的蒸气动力,改用更先进的电动力,效率会成倍提高,总不是什么天方夜谭……”

刘鸿生有种不吐不快的冲动,他平淡的语气在张静江他们听来却如雷轰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同时他们也意识到强大的商机,无论是进一步开发浙赣线沿线的矿场资源,还是参与美华的淮煤项目,都值得他们再“拼”一把。

“其实我们很垂涎北方的资源的,特别是华北的煤铁资源,也做了不少努力,有些成果,不过北方终究不是我们的地盘,做起事来阻力颇多,不如在南方深耕细作,把基础打牢再说。这样我们双方就有很多合作机会,张老你说是不是?”刘鸿生问张静江。

张静江点点头,慢慢地从刚才震惊中恢复过来了,刘鸿生向自己透露美华的战略发展方向,无疑伸出了橄榄枝,对江浙财团来说将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通过参与美华财团主导的工业建设项目,浙江财团能从轻工业、金融业迈进钢铁、能源、运输等基础领域。

这恰恰是民族资本最渴望和欠缺的,没理由不动心。

“看来他们要吃定浙赣铁路了,又怕吃相难看,准备在淮煤项目上对自己有所补偿?这应该是美华的意图吧?不然刘鸿生会向自己提起淮煤?”

张静江反应很快,一下子就想到目前浙赣铁路公司面临着美华的吞并的危险局面,脸上笼罩起淡淡的忧愁。

让他有些闹心的是,美华没有明确的态度。很明显,浙赣铁路的主导权,是横在双方深入合作面前亟需解决的结点。

成为美华财团的盟友固然能让江浙财团获得长足的发展,只是白白让出铁路公司,张静江等人心里不甘心。

刘鸿生不知道张静江的想法,还不知道对方想得那么远,见张静江脸色有些为难,关心道:“张老有何为难?”

张静江看了看刘鸿生,见他脸色淡然,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说清楚好,于是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张老是个明白人啊,浙赣线原本就和粤汉铁路有割不断的联系,浙赣线和粤汉铁路湖南段连接起来,成为横穿南方的大动脉,重要姓不言而喻。浙赣线并,实现铁路联营,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足足让中国铁路里程增加尽千公里,是个了不起的成就,足以载入史册。”

刘鸿生赞道,说得张静江和虞恰卿他们脸有荣光。

美华财团和武汉政斧合作,苦心建,所付出的努力和成就是有目共睹的。

接着又安慰张静江,“我明白你们的担心,现在不好保证什么。建议张老和美华的大股东谈谈,说不准会有让人惊喜的结果呢?”

“嗯?”

张静江眼里闪过一丝精芒,心里一动,刘鸿生连续提及美华内部高层,顺口道,“莫非你说的大股东背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秘密谈不上,只是碰巧来到上海,他想和张老你们见见面。”

刘鸿生呵呵一笑,突然把脸凑近张静江,语气严肃起来,“待会可能他会来,张老应该欢迎这位重要的贵宾吧?”

重要贵宾?多重要?

张静江从刘鸿生的语气中领悟到什么,若有所悟,在他看来,刘鸿生的身份算得上尊贵了,他口中的贵宾自然要比他更高一级。

“那你说说,是怎么样的贵宾,让我们熟悉熟悉。”张静江道,心里暗暗把此事当成今晚庆功宴的重点。

“美华的投资人。张老你的心头之忧,他可一言而决。”

刘鸿生笑了笑,有些歼诈地点破了目前张静江他们和美华的微妙关系,“你不就是怕美华把浙赣铁路吞得干干净净吗?那贵宾在这问题可是很有影响力哦。”

“美华投资人?”

张静江闻言动容,原来刚才刘鸿生多次提及美华,就是要把自己引荐给他背后的老板。

“看来我得好好地招待这位贵宾了。”张静江道,心里暗暗好奇即将要出场的贵宾。

“他姓司徒。”刘鸿生又道。

“司徒?哪个司徒家族?”

没等张静江出声,大多数后在一旁倾听的虞恰卿突然惊讶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

“司徒美登的那个司徒家族?”张静江也问道。

“嗯!”刘鸿生点点头,不好向他们解释司徒南和司徒美登的关系,两者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某种程度上勉强也可以说是同一个家族。

司徒是个少数人的姓氏,活跃在政坛上最出名的莫过于致公党的创始人司徒美登,以及武汉政斧军方将领司徒勇了。

这一老一少,单个拿出来,都是让人敬仰的存在。好事者中大多不明内情,民间常把司徒家族和如今权势滔天的宋氏家族并列,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认为司徒美登比资历稍浅的宋子文更有权势。

“那不得了了!据说司徒氏、宋氏和陈氏并称致公党内三大家族。陈炯明、宋子文两家的事,我听说不少,倒是很少听说司徒家族在外行走。””

虞恰卿一脸好奇地把脸凑到刘鸿生面前。刘鸿生是宋子文的校友,又是出来的秘密,远比民间传闻要可信得多。

“司徒家族人丁不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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