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阿九来不及惊呼,台上楚陌景已漠然道:“太慢了!”
段承泽一惊,面前人影忽然不见,而后周身仿佛出现了无数个楚陌景,一齐出掌……段承泽一下子摔到远处,手上的刀应声而落,一口血喷出来,他难以置信的望过去,而楚陌景站在那儿,双阙剑还未出鞘。
“是残影,”老乞丐见众弟子都惊得张大了嘴,解释道:“阿景的速度太快,而且看穿了他的刀法,所以段承泽无论如何都打不中他,相反,在阿景眼中,段承泽满身都是破绽。”
阿九想起师父施展过一次的刀法,心下震撼,不过是看过一次,师兄就已经看透了吗?此时此刻,阿九才真正体会到楚陌景的天赋是何等可怕,也真正体会到当日纪恒在藏上的感慨是有多少的无力。
不过此刻谁也没有段承泽激动,“不可能,你为什么每次都能躲开,你为什么不拔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绝望吗?”楚陌景平静道:“那就好。”
欲毁其人必先毁其心,这个道理段承泽自小就知道,而且运用的相当成熟,但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面临这样的境地。
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握着刀柄,重新站起身来,指着楚陌景哈哈大笑:“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了吗?你未免也太小看我段承泽了!”
“我从不小看任何人。”
龙吟一般的剑鸣声响起,双阙剑横在楚陌景身前,挡下了段承泽的一刀。
“哦?”凌茂群也离开了坐位,“原来到第六式了啊……”
“周爷爷,段承泽怎么突然变得更厉害了?”阿九揉着眼睛,那二人交手太快,长时间盯着对双眼的负担很大。
“我听说过,魔罗十三刀五式就是一个分水岭,那小子……也相当不简单啊。”老乞丐表情亦浮现出几分担忧。
纪恒一边照看祁少陵,一边笑道:“阿景不会输的。”
“嗯,我也这么觉得。”阿九笑了笑,重新看向武斗台,坚定的道。
段承泽这会儿堪称水深火热,若是停下仔细看便会发现他的双手双臂已经全是冻伤,他感觉自己不是在跟一个人交手,而是在面对寒山之上不化的冰雪。
刀气与剑气相冲,段承泽的那把刀原也是魔教库存中难寻的珍品,但此时和双阙剑几次相撞竟隐隐有了数道裂痕。
“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接下我这最厉害的一招!”
随着段承泽的一声大吼,强烈的劲气环绕聚集在他周围,不,应该说是聚在他的刀身之上……楚陌景的神色终于微微变化,所有的气势再无压制,铺天盖地的喷涌而出。
这一方的温度直直下降,台下众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眼见那武斗台慢慢覆上冰霜,都情不自禁的屏气凝神。
刀剑相接的铮鸣声不绝于耳,武斗台轰然倒塌,漫天的灰尘挡住了视线,阿九紧张的咬着下唇,喃喃念道:“师兄……”
凌茂群也定定的看着倒塌方向,一切尘埃尽去,楚陌景手持双阙剑,抬眼看过来,纵然衣衫染黑破损,也丝毫无损那遗世风华,而他旁边,段承泽躺在地上,生死不明,刀的碎片落了一地。
“好好好,竟然连魔罗第六式都奈何不了你,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凌茂群使了个眼色命人将段承泽带下去,面色沉沉,他看了良久,忽而又古怪的笑:“不过就算你赢了,现在也不过是一平两胜两败,还是平局,这可怎么办呢?”
凌茂群故作苦恼的摸着下巴沉思。
阿九看着段承泽被带走,虽然她巴不得这人早死,但那明显的呼吸迹象表明他只是伤势过重而昏迷,并未死亡。
她知道许多事情都得慢慢来,急不得,何况,现在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快步走上前,阿九急忙拉住楚陌景,“师兄,你有没有受伤?”
楚陌景见她满脸担心地动手动脚,心中霎时如春水潺潺流过,软成一片,忍不住朝她微微一笑,“并无大碍。”
阿九听了先是轻轻松了口气,而后泫然欲泣的的抱住他的手臂,低声呢喃道:“虽然知道师兄会赢,可我还是很害怕,师兄……你没事就好了。”
楚陌景微微一怔,眼神愈见柔和,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凌茂群眯着眼睛瞧着,倏地饶有兴趣的开口:“既然局面这般,不如……我们再来一局如何?”
老乞丐等人面面相觑,都到这份上了,若是退缩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可若应了,又该派谁去那至关重要的最后一局呢?
“蔓姬,你来。”凌茂群双手击掌,片刻,一个彩衣少女走到他跟前,盈盈下拜,待众人看清她样貌,都忍不住一愣,因为这少女岁年岁不大,但容貌实在惑人,眉眼自然上挑,横生万种风情,朱唇皓齿,彩衣翩翩,美艳更胜狐妖。
她听了凌茂群的话,恭敬的应下,随即转过身来。想来她也看到了方才的比试,一双美目频频扫向楚陌景,异彩连连,颇为好奇的模样。
阿九眯起眼睛,心中升起几分不悦,她抬头看了看楚陌景,见他半点没注意那个蔓姬,不适的感觉才慢慢退去。
“让我去吧。”老乞丐和纪恒等人正犹豫不决,阿九的声音忽然响起。
“你去?”纪恒忍不住笑了出来,摇摇头道:“九卿,你别胡闹了。”
阿九道:“周爷爷,纪叔叔,我不是在开玩笑……”
她见老乞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