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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祁山下,一阵箫声。
紫色裙摆在风中凌乱起舞,微风掀起她耳后的缕缕发丝。一把青绿色的长萧在女子手中握紧,唇畔贴着玉箫,箫声袅袅。一阵阵呜鸣若从地狱传来的召魂曲,震人心魄,勾人心神。
箫声仿若死亡恶灵的爪牙,勾住过往的每一个亡灵。
一道秀丽的青影从云国方向的几里地外缓缓飘来,卷曲的发,深蓝色的瞳!若失去灵魂般僵硬的从森林里走来,脸上尤带着冰冷的霜,浓密的睫毛上还沾着一层薄薄的冰!
“去看看你的好玥儿。”卫君冷笑着,一路吹着玉箫,指引着慕容寻前往。黑色的指尖亮得诡异!
“本公主说过的,治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是练毒之人,救死扶伤那是医者的心!”箫声没,冷冷一笑。我说过,只要除掉司徒靖明这个心头大患,你就会变得毫无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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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靖明紧随而至,风玥楼内紫纱轻扬,一阵熏香。
红灯帐暖,烛火通明。一排排屏风围着前殿,红木上刻满花纹。透明的紫纱在珠帘后摇曳,细致的雕刻复古典雅。案台前红毯铺地,直到司徒靖明脚下。
日光融融,殿内依旧点着烛火。司徒靖明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正见如长安静的坐在案台前,黑色的薄纱遮住她的双眼,乌黑的长发垂在地上,有风拂来,随着紫纱、珠链轻轻拂动。手中拿着针线,正缝着一件衣袍。红色的凤袍披在她的身上,妖艳得如同火焰中燃烧而来的飞蛾,烈火燃烧,灼伤他的双眼,印在心头却凝成一粒朱砂。
此刻他不再犹豫,松开冷峻的眉,释然一笑。她不是瞎子!她不是如长!她是白风玥!“风玥......”聚气成掌,对着座上的红衣人袭去。掌风朝着她眼睛上的黑纱劈去,黑纱脱落!
“风玥!”司徒靖明心中大喜,“你还活着......”看着那低垂的脸,平凡而已,并不惊艳。却在她抬眸的那一刻,万花失色!
墨瞳黑得如染墨的珍珠,皎洁得如月下的清辉!一双剪眸,似水清澈,黑白分明!
她的脸色苍白,白得有些吓人。唇色的朱红,却艳得夺目!对比鲜明,妖艳中带着诡异!
“你有多爱我?”如长继续绣着手中的针线,眼帘微垂,微翘的睫毛浓密乌黑。苍白的脸,白希的手指。样子极为专注,认真的绣着。
“本皇自十二年前那次相见,便发誓必要娶你。八年相思,六月守灵。为你绞尽心扉,枕边之位始终为你而留!”司徒靖明激动道,双眼变得迷离起来。刻薄的唇畔似乎也在这一刻变得性感起来。
如长闻言,微微一笑,继续挑着手中的针,一针一线的绣着。“你自以为的一见钟情,钟意的不过是那一张皮囊。”手中的针穿过,用力一拉,继续绣着“其实你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爱我。”
“不!”司徒靖明反驳道。他自认,自己对她是真心真意的爱着!
“是。”如长语气变冷,坚定的斩断他。“你曾三媒六聘,指名娶我。你娶的不过是那有着倾城容颜的我。”想到七喜,心中一痛。“你那么的坚定,只因你一直在赌,在赌那个究竟是不是让你一见倾心的人。”手中的针线一顿,停了下来。“而现在不过换了一张脸,你就快要认不出我来。你若真的爱我,即便我容颜溃烂化为白骨,千百年后,你依然能一眼肯定,那就是我。”冷冷一笑,眸中阴沉。“你所钟情的,不过是张裹在白骨上的一副皮囊!”
“才不是!”司徒靖明冷冷咆哮,像是被人抓住了把柄。才不是这样!他对她这么多年的爱,如今竟然被她说成这样!
“你自以为是的爱着我,却不知道有人爱你爱到无可救药。”看着他额上突出的青筋,继续道“扶疏从小就喜欢着你,你却假装不知道,宁愿装傻也不愿捅破那层皮。她为你不惜一切代价,只为帮你扫清皇者路上的障碍。甚至不惜亲手了断亲生父亲。她以为她为你做了这么多,应该得到你的爱,可你眼里却始终没她。”喟叹了口气,接着道“一个女人能残忍到杀害自己的亲生父亲,该需要多大的勇气。可在她眼里,这一切都比不上你的一个关怀。”
“够了!你别再说了!她应该知道,本皇至始至终心里装的只有你一个人!”司徒靖明双手紧紧抓着脑袋,头上的发冠被抓得脱落,发丝一缕缕的凌乱开来。扶疏所做的这些,他都知道!但是他没办法爱她啊!他会补偿她,他已经要立她为妃了啊!今日就要诏告天下,与她成婚啊!
“她为你,杀了多少人?”垂眸继续绣着针线,淡淡道“她为了你能高座帝皇之位,她手上沾满了太多人的鲜血。皇者之路,杀戮太多,你是她心中所爱,坏人由她来做就好。她从未告诉过你,齐国是她毁的,宋国是她灭的。她的手中沾了多少人的血!即使你心中从未有她,只要你能留她陪伴在你的身边,她都无怨无悔。”
司徒靖明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脸上扭曲得难看。像是刚刚被如长击的那一掌开始发作,又像是被如长的话刺得体无完肤。脑中回忆起往事,一幕幕,都有着那个关于扶疏的身影。他从小被司徒靖宇选为棋子,被他操控长大,一路走来,再到今日。风雨同舟,全是她。
“她在哪里?”忍住颤抖,最后沙哑道。他已经有几日没看见她了。今日是她的册封之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