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爱民紧跟在他的后面,一和乔志清单独相处,总是被他身上无形的气势压的喘不过起来。
这也许就是权势的威严,每个做官的人都逃脱不了权势的奴役。
“爱民,这宁江县你治理的却是不错。大部分的耕地也都复耕了,今年也是个丰收年。”
乔志清夸奖了下赵爱民,目光深邃的看着前面金黄的田地。
“多谢总统夸奖,属下一定再接再厉,争取在明年再创一个新高。”
赵爱民满心的兴奋,抑制不住的抱拳回应。
“春秋时期,齐国明相管仲曾说过,‘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物质生活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人的精神思想。从愚昧走向文明,这是个漫长的改变过程,甚至要等到下一代才能实现。但是你必须得从现在开始做,把那些封建糟粕文化全部剔除。就比如这王生和崔莹莹,明明是一对相互爱慕的青年谈婚论嫁,却硬是被封建礼法所扼杀。若不是碰巧让我遇上,这二人早就做了冤魂。这是什么?这是犯罪,是杀人!必须要把这个案子当做典型来抓,严惩组织闹事者。让报纸大肆宣传,以儆效尤。”
乔志清回头直视着赵爱民,意味深长的对他叮嘱了一声,眼里全是期盼。
“请总统放心,属下一定处理好此事。属下以为当前农村的乱局,全是因为宗祠礼法而起。自古政令不下县,村镇一般都是由乡绅豪强自治。这些乡绅豪强自治的依据便是宗祠礼法。属下的意思是,若是想从根本上把农民解放出来,那就必须得打乱这种宗祠礼法,这样才可以让政令下放到农村,而不受乡绅豪强的反扑。不知道总统是什么意思?”
赵爱民也是华兴书院的高材生,自然知道历代的兴亡之道。大凡历史变革,无外乎就是地主豪强重新划分利益。要从根本上解决这种问题,就要彻底铲除他们的统治基础,那就是宗祠礼法这个制度。
“破旧立新,不破不立,关键就在个破字。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意外,也很高兴。好好做,放心做,大胆做。以后你的前途一定不可估量。”
乔志清拍拍他的肩膀给他鼓了鼓劲,也暗暗提点了一声。他就是喜欢这种干劲十足的官员,虽然会犯错误,但是比那些什么事也不敢干,只懂得阿谀奉承的庸官,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是,总统,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赵爱民激动的点点头,一下就雄心万丈,精神抖擞,恨不得马上就做出成绩给乔志清看看。
“乔大哥,你们在这里啊。婚礼就要开始了,快些回去吧。”
魏子悠在外面张望了半天,终于找见了乔志清和赵爱民,连忙兴奋的跑过来招呼了一声。
“走吧,这对新人怕是等不及了。”
乔志清爽朗的大笑一声,说着就随魏子悠进了院子。
赵爱民紧随其后,与乔志清相伴着在宾客的主位坐了下来。
村民一夜间全都得知了县长要为王生主婚的事情,以前和王生交好的年轻人也都放心的前来贺喜。
院子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围观的村民也是越来越多,甚至有邻村的好事者也前来看热闹。
民政局的局长收到消息后,也特意赶了过来,给王生和崔莹莹当场办理的结婚证明。顺便借着此次机会,给村民普法了下最新的婚姻法,让众村民中没有结婚证的及时补办。
村民们法不法的没听明白,但是只记住了一条。那就是没有结婚证,出生的孩子就不能上户口。没有户口,孩子就不能分配到土地。
单单是这一句,就足有让众村民惊醒,心道抽空赶紧到县城补办个结婚证件。
这时,锣鼓声作响,鞭炮声齐鸣。
王生身披大红花,终于从二叔的家里把崔莹莹接过了门。虽然两人都没件像样的婚服,但是脸上都挂满了幸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