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杨风一直守在东宫的淬蓉殿,赵勤勤此时正娇羞地坐在殿内寝室里的喜床上。
殿外自是热闹非凡,但多为赵家亲友。比起迎娶太子妃那阵仗,赵勤勤这里明显要平淡些。赵勤勤并不失落,有什么事能比嫁给自己心爱的人还要开心呢?她坚信,将来站在皇上身边的位子绝对是她赵勤勤的。
赵东篱的妻子张氏正在里屋陪赵勤勤说话,赵东篱年纪轻轻升为正二品的兵部尚书实为罕见,自然有不少的人趁机想攀附于他。如今整个北部四品以上的官员都在皇宫,此时正是他们拉帮结派的大好时机。
赵杨风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晒太阳,他太了解晟锦的为人,他的妹妹一心想要嫁给晟锦,这不是一件好事。似乎现在他都预测到赵勤勤将来并不幸福的场景。
赵杨风越想越不自在,索性起来去寻黄浩通和王志颖,几人不如大醉一场也算美事一件。
赵杨风四处寻找的黄浩通此时正安逸地躺在草丛里晒太阳,此处正是御花园的深处,这里没什么名贵的花草,所以算是人迹罕至。此处虽没娇艳的花朵,却有一大块毛茸茸的草坪,草坪旁边是一条清澈的小溪,大概是方便灌溉用的。一条蜿蜒的长廊架在小溪上,长廊的尽头便是一个小湖,湖心建着一座小凉亭。
黄浩通迷迷糊糊昏睡之间听见远处的小凉亭里有女子的笑声传来,他不由得皱眉,是谁这么不长眼色打扰他休息。待他清醒过来,他才想到,此处是皇宫,不是他黄府后花园。男女有别,他还是赶紧离开的好,否则出了什么误会,他就是有理也说不清。
“我说这勇王妃也太没气度了,不就是一名出身下贱的青楼女子,也值得她妒到那个地步,竟被勇亲王休了。”一名华服女子端坐在正中间说道。
“我怎么听说,常青青和勇亲王和离,不是被休。”一名个子较高的女子说。
华服女子白她一眼道:“你知道什么,这不是你们关外。女子和离也罢,被休也罢,将来都不好再嫁的。”
另一个摇扇子的女子说:“你们有所不知,常青青是个没有生育的,所以在王爷休她之前,她首先提出和离为自己保存颜面,真真是个有心计的。”
高个女子惊呼道:“真是这样?不过,我怎么听说白惠妃不同意他们和离,勇王妃只是回娘家住去了。”
华服女子道:“你又不知道了,勇亲王是出了名的不受约束,这和离是迟早的事。再说了,常青青成天一副清高样,容不下人不说,还是个没生育的,迟早要被勇亲王休掉。她也真是不贤,勇亲王宁愿宠幸一个歌姬都不要她。”
众女子纷纷附和。
黄浩通自是没有心情听她们在那嚼舌根,所以打算快速离开。
“何雅,你在这里胡说什么?!”一道清脆的声音满带愤怒地响起。
黄浩通应声望去,看见一个宫装打扮的女子正竖着眉毛瞪向亭中众人。那不是明珠郡主么?小时候黄浩通和这位明珠郡主还玩耍过一两回。
华服女子就叫何雅,是户部尚书何奎的女儿,两年前嫁给了平郡王,其实两年前她想嫁的人是晟岚,先不说晟岚看不看得上她,她父亲与平郡王交好,一心想攀高枝,就把她嫁给了平郡王做了继室。所以,何雅极度嫉恨常青青,总觉得常青青抢了她的挚爱。
何雅身份并不低于凌泽玫,她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又为你的表姐出头?我可听说了,有人曾经大闹过卓王府不说,还当众羞辱勇亲王与他的爱妾。这皇家的礼仪都不知道学到哪去了,真真是丢皇家的脸。我要是她啊,赶紧回淮南,永远不要出来见人。”
凌泽玫气得直跺脚,指着何雅道:“我是粗鲁无礼了,你却好不到哪去!背后编排亲王妃,这要是告到皇后那里有你好看。整日里不做些有用的事,就喜欢吃饱了饭说长道短,真真是叫人厌恶。”
何雅却很镇定,轻蔑一笑道:“你哪只耳朵听见我编排亲王妃了?在座的姐妹们,你们可曾听见?”
亭中其他女子要么是何雅的闺蜜要么是巴结她的人,谁不会帮着她说话。
凌泽玫一气之下几步上前,直接给了何雅一耳光,这耳光真是响亮。
何雅一时竟然愣住了,末了,愤愤地说:“你竟然敢打我!走,我们现在就去见皇后,叫她评评理。”
何雅的朋友们立即帮腔道:“郡王妃,我们与你一起觐见皇后,将郡主动手打人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她。皇后娘娘极其公平公正,她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凌泽玫一时呆了,在场的都是何雅的朋友,一起去面见皇后她定是吃亏的。正在她后悔自己鲁莽之际,一个低沉的男音响起。
“我愿意为明珠郡主做主,我亲耳听见她们诽谤侮辱勇王妃。”黄浩通器宇轩昂地走上台阶缓步进了亭子。
“大胆,见了王妃还不下跪。”摇扇子的女子厉声说道。
黄浩通冷笑一声,“在下乃朝廷命官,除了跪皇上皇后以及父母,其他人是没有权力叫我下跪的。”
然后他有模有样地向凌泽玫行了一礼,凌泽玫觉得他极其眼熟,却又想不起来,突然她惊喜地道:“你是黄丞相的小儿子黄浩通?”
黄浩通点点头。
亭中其他人一听,来人竟然是黄丞相的小儿子,并且是当今太子自幼的玩伴,万万是得罪不起的。
黄浩通对何雅说:“我刚才躺在草坪上休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