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眼通红,她怎能如此欺他?
他“撒走”禁军,只为引出那人,然而,她却要与他演这么一出戏,他心中不免冷笑,别人不知那人是谁,他可知道,刑午好大的胆子。
孙周目光深寒,此刻,恨不得,将他碎嘶万段。
还有她,竟也这般来侮他。
她以为他不会动她?她凭什么还以为他对她存有怜惜。
突然,孙周扬唇一笑,憎恨的迎上她的目光,“你以为我不知他是谁?你还敢如此威胁寡人?“
“寡人侯了数日,寡人说过,会捉到那人,会让你看到,他是如何死在你的面前,如今,正是时侯。“
孙周的话,令在场众人不懂,便是子袄与荚,不知那人是谁?他们只知主子派有暗卫监视辛美人,半刻前,得报,有贼子闯入,主子便提剑而来。
好似主子早己猜到会有这番,然而,主子又并非那般紧张,并不担心辛美人的安危。
众人当然不知,孙周又怎能把辛夷“移情别恋“又怀了他人孩子之事说出?
子袄等几人,只知二人因那流言生了隔阂,打死也从不敢想,那孩子之事。
然,郤珲却心中一惊,难道他己知自己是谁?
手微微颤抖一下,更让孙周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嘴角笑容扩大,目光只比刚才更加狠绝。
辛夷知其中原由,强压心中情绪,使自己尽量平静下来。
“君上,此人并非是他。“
“什么?“
“我不知他是谁,适才,辛夷准备入睡,此人便冲了进来,打伤樱,抓住辛夷逼问君上在何处,辛夷正不知如何作答,君上便来了,辛夷的性命,并不重要,君上倒要抓住此人,以防对君上不利。“
“休得眶我。”
“君上若不信,可问之。”
两人说的话,只有他们自己能懂。
若不是刑午,便不会再乎她的性命,孙周心中一紧,急朝此人看来,但蒙着面,又怎知是谁?或许只是她故意这样说,孙周心中又是一阵怒火。
然而,事到此番,郤珲也不及细想,大声说道,“我乃正卿家臣,正卿栾书,对我一家有恩,却被你所害,今日,便要取你之命,却误入此殿,哈哈……听闻孙周宠幸辛美人,如此,便杀不了你,也能夺你心头之爱。”说着,作势就要朝辛夷刺去。
此番言语,却是辛夷事先交待,她不想拿自己为赌,也没有把握,他是否还顾念旧情,但为了珲弟,她只得一拼。
果真,她赢了。
其实此刻,她的心比任何时侯都还要难受,复杂。
“且慢。”孙周见此,心中一慌,大吼一声,也不管此人,是真是假,止住了郤珲的举动。
在那一声落下,郤珲便知,他逃得一命。
“你取下面巾,放了辛美人,寡人放你离开。”
“哈哈……”郤珲又是一阵大笑,眉头挑了挑,“我即己至生死度外,又何须怕你识得?”说着,当真取下面巾,那一张脸,自是吓得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而郤珲的目光带着深深的恨意,他有今日,全是面前这人所至。
“君上可认仔细了,往后,见着这张脸,便是取你性命之人。”言语之间,带着嘲弄。“你即然肯放我,便令众卒,退到百米之外,牵一马来,待我安全离宫,自会送还美人。”
说着,便挟着辛夷朝宫门走去。
一路上,众卒不敢靠近,远远跟着,只有孙周,子袄,魏绛,荚,紧紧跟随,离二人仅十数步之远。
孙周的目光紧紧锁在辛夷身上,辛夷神色悲哀,却因他适才一举,她便如此侮他,欲杀他,他还能在意她,那种爱而不能,恨而不得的感觉,直直把她逼到绝境。
孙周却误为她受了惊吓,心中又痛,又伤。
约半刻钟,宫门即到,郤珲又令孙周等人止步,一小卒牵来一匹马,郤珲道,“孙周,今日未能得你命,你且等着,终有一日,你会命丧我手。”
孙周微眯双眼,目光凌厉,冷笑一声,“善,寡人便等着。”并未把他放在眼里,顿了顿,“寡人信守承诺,今日饶你,你也该放了美人,否则,不仅是你,便是如今栾氏余下的那些妇小,寡人也绝不放过。”
孙周的话,引来郤珲冷冷一哼,他低头朝辛夷看去一眼,不敢多做停留,恐被看出异端,尔后迅速翻身上马,长剑一收,马儿飞奔出宫。
“追。“这时,魏绛大手一挥,众多骑军,策马奔出。
辛夷不能制止,但,郤珲出了宫,必能逃脱,此刻,她站立着,没有依靠,身子似散了架一般,摇摇欲坠。
只见一个身影,却是孙周奔上前,抱住了她。
她抬起头,他正紧紧盯着她的双眼,那目光深沉得可怕,有恨,有痛,有怜惜,还有思念,各自滋味,连他自己都麻木不觉。
她又何尝不是。
“可有伤着?”他紧张的话,下意识的说出,而她听着,只觉被针刺了全身。
那是一种带着甜蜜,而残忍的痛,几乎又让她不能呼吸。
她不能心软,不能心动。
她猛的推开他,偏过头去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孙周一惊一怒,抓起她的双手,那眼神,又变回那日模样,带着刀,染着毒,她的手被他抓得生痛,她强忍着,不吭一声。
只听他的话,“救你,是因为,寡人还未捉到那人,如你这般的女子……寡人后宫众姬,皆比你强。“说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