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是这里了。”一个手提黑se公文包,身穿黑se西裤白se衬衫,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子,一边仔细打量了一个饱受i晒雨淋而变得残破的路牌,一边不断在脑中推测,终于得出这里就是梨木树邨的结论。
胡文亮是《明报晚报》的副主编,他之所以不辞劳苦特意从香江岛赶来荃湾这个穷乡僻壤,是为了一部叫做《英雄志》的武侠
其实认真说来,就算《英雄志》写得很好,而他也极为看好,认为《英雄志》很有商业价值,但似乎也不必劳动他一个副主编的大驾?
其实主要是因为这部的时候只附带了作者的姓名和地址,连个电话都没有。他就算是想要通知作者,告诉作者说他的用了,也只能通过信件和亲自上门通知的方式。
可是他在看到这部距离去的时间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得到答复,他担心作者熬不住,将了其它的报社。如果真是这样,那对《明报晚报》来说无疑是一个损失。
所以他才决定不回信,而是直接走一趟。
等他来到梨木树公屋村,看到这些杂乱无章的建筑,进进出出都是些底层的小市民,和贫民窟相似的地方,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作者为什么会漏填了电话。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作者漏填了,而是压根就没有电话可以填。
如此一来,他脑补出来的关于一个怀才不遇的落魄才子,苦心孤诣写出一部同样是悲苦的《英雄志》来的段子,也就顺理成章了。
“梨木树邨第十座,第七层,看来要爬很长一段楼梯了。”胡文亮站在一座七层高的老旧建筑前,望着昏暗而幽深的楼梯间,不由得就有些发怵。
住在六楼的王阿婆嫌屋里闷得慌,于是打开门,拿了一张小板凳坐在门外,乘着楼梯间中的yin风,择起空心菜来。
“这位阿婆,您好。”
“有事吗?”正在择菜的王阿婆听到有人在和自己打招呼,却头也不抬,等到对方一连问了好几句,几乎要不耐烦走掉了,她才很是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
她刚才就看到了这个小子了,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但谁叫他从身边走过不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还好像没看到她一样径自往楼上走,太没礼貌了。所以她也没有提醒他,说楼上的一家都出去了,楼上现在没人。
“叫你神气,现在还不是要求到我王阿婆身上来?”王阿婆在心里冷哼道。
胡文亮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刚才因为没有及时“尊老爱幼”而得罪了眼前这位阿婆,他还以为阿婆耳背,于是提高了音量大声问道:“阿婆,我想请问林静先生是住在这里吗?”
“别那么大声,你阿婆我还没耳聋。”王阿婆一边不瞒的说着,一边用怀疑的模样上下打量着胡文亮,“你找阿静?她可不是什么先生。”
被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喝骂了一句,胡文亮不禁有些尴尬,不过总算是知道林静确实是住在这里,只是他有些听不大明白王阿婆后半句话,因为他对《英雄志》是一位叫林静的先生写的深信不疑。
“小林子,今天这么早放工啊。”
就在胡副主编为总算是找着地方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王阿婆突然很热情的打起了招呼来,回头看到一个牛仔裤t恤的中年男子。
对于王阿婆喜欢倚老卖老的叫自己“小林子”,林力威哭笑不得,却又没有丝毫的办法,因为他以前就尝试过让她改叫自己“阿威”,可她每次都笑着满口答应,转头就又忘了,下一次见面还是叫自己“小林子”。
林力威摇摇头将一些不好的印象压下去,然后耐心的答道:“还没放工,回来取点东西。王婆,您在择菜呢?”
“是啊。”王阿婆眉开眼笑的说着,等目光转到胡副主编身上时,才突然想起什么事似的,笑容里满是八卦的se彩,装作不经意似的道:“小林子啊,这里有位先生,说要找什么‘林静先生’,你阿婆估摸着是找阿静的。”
“你好,你要找林静?”林力威诧异道,然后深深看了旁边这位陌生的“成功人士”几眼,“不会是找错地方了吧?”
“没错,地址上就是写着这里,你们这里没有两个‘林静’的吧?”胡文亮有点摸不着头脑。
林力威见对方虽然有点儿“懵懂”,却也没找错,就招呼道。“那好,我们上去谈。”
“鄙人胡文亮,现任《明报晚报》的副主编一职,还没请教先生贵姓?”上楼也就是第七层,那就是找着人了,胡文亮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白跑一趟,然后自我介绍道。
“我叫林力威,是林静的父亲。”林力威边开门边答道,不过他此时更加糊涂了。
“屋里简陋,请不要见怪,坐,我倒杯水给你。”林力威推门进去,招呼胡文亮坐下,然后倒了一杯白开水给他。
“林静他?”跑了大半天,胡文亮也有点儿口渴了,将杯子里的开水小小抿了一口,这才好整以暇的问道。
“她是我女儿。”林力威眉头深皱,他不明白,眼前这个号称是《明报晚报》副主编的家伙,连自己女儿是什么人都不清楚,竟就贸贸然找上门来。他不记得,自己女儿什么时候会和《明报晚报》有了联系?
“女儿?”提着杯子的胡文亮愣了一愣,他怎么都没想到,能写出《英雄志》这种堪称深沉厚重的男人武侠竟然会是个女人。不过这还不算让他感觉到难以接受,因为接下来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