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没掉么?”
他竟是毫不在意,伸手将她肩上那大氅扯了下来,“你把这带走了,寡人冷。”
“这……这本来就是我的!”
她恨不得扑上去踹他几脚,“这是我从自己房里带出来的!”
“孤乃帝王,这大羲国所有东西都是寡人的,”他连眼皮也不眨,径直将那温暖的狐皮大氅披在自己身上,“——包括你。”
“你……你这混蛋就不知道怜香惜玉么!”
她后悔方才留下来安慰他了,她就应该趁他失魂落魄的时候逃走的,“你把这披风拿走了,我怎么办?”
她按住心口,故意蹙眉扮柔弱状,“别忘了……我,我还是病人呢,要是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这不是有离桑么。”
他不过勾唇一笑,“反正你死不了,救救就回来了。”
她简直要没辙了,总不能动用武力将衣服抢回来,无异于自寻其辱,可真要她顶着寒风自个儿回去,明日定会高烧不醒。
不行,怎么都得想个法子抢回来,怎么可以让他这般气焰嚣张!
她埋头苦思良计,将肚中墨水搅起大风大浪,忽听见他含笑道,“想要回这大氅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答应寡人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她脱口而出,随即便是后悔——这只精打细算的白狐狸,又会提什么好条件。
却见他垂了蒲扇般的长睫,玉白的指尖,抚着那支碧绿的玉箫,轻轻道,“你陪寡人在这树下坐一会……寡人便将衣服还你。”
她怔了一下,眯起眼打量面前人,可看来看去,也不过见到一张亘古不变的淡淡笑颜罢了。
“成交。”
最后,爽快地应了下来,心里正想看看,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反正,他也不能做啥,他不是自诩专一痴情么,若真敢对她图谋不轨,便不怕那羲王后给他好看?
“进来吧。”
伏尧微微一笑,立起身来,手臂一抬,那大氅之下便显出一个狭长的空间,恰好能够容纳她娇小的身躯。
这人……似乎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有别呢。
她暗暗叹了口气,只能屈从“淫威”躲了进去,紧挨在他身旁朝那古树下走去。
说来也是奇怪,她自己披着这狐皮大氅时,并不觉得有多温暖,可此刻有他在旁边,竟忽觉这一片狭小空间里温暖如春,软软绒皮摩挲着外衣,仿佛有着神奇的法力,将外面的寒冷完全驱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