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她办公室的时候,我的内心无比慌乱。得知他父亲病危,我很想立刻打电话关心他。可是这雾里看花的一切,却又让我无所适从。
难道,一切竟都是他不愿意为感情妥协、却又不想忤逆父母意愿的一种手段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又该如何看待?
思考了许久,我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虽然许久没有联系,号码也早在某个思念难耐的夜晚狠心删除了,但是那一串数字早就记在心里,轻易又如何能够忘记?
电话接通的瞬间,我心虚地挂掉了电话。我觉得这样打给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很快给我回复了过来,我鼓起勇气接了起来,我说:“喂,是我。”
“我知道你会打过来的,明明都跟我说了。”他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听着特别欣喜。
“她把我心弄得很乱,这一切都怎么回事?”见他也如此坦白,我更凌乱了。
“你还不明白么?胜男,我告诉过你,我的心不会变。现在连她都对你说这些话,你还不能理解我吗?”他急迫地问道,很迫切想知道我现在心里的感受。
“就算你们彼此不相爱又怎样,她终于会成为你法律上的妻子。我,不是一样不被承认么?”我说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傻瓜,我和她不会结婚的。相信我。”他在电话那头很肯定地说道。
“听她说你父亲现在情况很不好,你一定很难过吧?”我岔开了话题。
“嗯,我想见你一面,可以吗?好久没见你了。”曲歌突然开口央求道,声音听起来让我的心不由得一揪。
“好,在哪里见面?”我其实也忍不住想见他了,其实从黄明明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的思念早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们很快相约来到了从前我们常常去的咖啡厅,再一次见到他,他明显瘦了许多,从前合身的衬衣,如今看着空了许多,整个人都不如以前气色好,脸上也呈现出一种深深的疲惫感。
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莫名地心疼。几个月未见,他何以如此沧桑?
“你瘦了。”我们都不约而同地对对方说道。
然后,他笑了起来,我也笑了起来。
我们坐了下来,他定定地望着我,我也直直地看着他,从前的那一种感觉又一次回归。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
“听说你工作特别拼命,经常加班,这样不好,女人这样容易老。”他第一句话,竟然不是开口问我最近好吗,而是直接道出了我现在的状况。
“听说你工作也很拼命,现在店里经营得有声有色,男人这样也不好,你看你都老了。”我说。
我们会心一笑。
他说:“胜男,能再见到你,特别好。”
“嗯,特别好。”我重复道。
“如果你有兴趣,我和你谈一谈我的父亲吧。或许这样,你会更理解我一些。”他说。
“好。我知道你很难过。就像当初我父亲离开的时候,我也一样。那时候,也是你陪着我走过来的。”我说完,不由得鼻子一酸,想到他毅然在我父亲灵柩前下跪的情形。
“嗯,我也记得,包括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他定定地说道。
“可惜,世事总是那么不遂人愿。你说吧,我知道你现在很想倾诉。所以,我来了。”我轻轻揩掉眼角的泪,然后对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