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珂聊着聊着,两个人都有了睡意,我本就脑袋昏沉头有些微微地发晕,渐渐地意识模糊,什么时候睡去的也并不清楚。
半夜,我被一阵腹痛惊醒,浑身都疼得冒出了冷汗。我心想或许是旅途奔波导致的身体不适,爬起来上了。就这样,一夜来回跑了三四次的厕所,胃里翻江倒海十分不适。陈珂大概累了,我折腾了好几次她都没有醒来,一直睡得香甜。
我不忍心把她叫醒,于是咬牙等天亮。第二天六点便安排了爬山,陈珂被闹钟惊醒,叫了我好几声我都没有力气回应,我有气无力地对陈珂说:“陈珂,麻烦你和大家说一声,我身体不舒服,今天就不去爬山了。”
“啊?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呢。”陈珂惊讶地问我。
“不知道呢,昨天晚上拉肚子了,反反复复好几次,今天我肯定去不了了,我怕路上不停找厕所闹笑话,还是不去了。”我软绵绵地说。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出来旅游一趟。你带药了吗?我妈叫我带药我嫌麻烦,唉,早知道带上了。”陈珂懊恼地说。
“没事,可能是着凉了,休息一下就好。你赶紧起床,早点去集合吧,要不然大家都得等你。”
陈珂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刻不容缓了,于是她快速爬了起来洗漱,之后在出门前又对我说:“你等着我去汇报情况,看看大家有没有谁带药了,或者看看酒店有没有常用药品。”
“好。”
陈珂于是出了门,我肚子里叽里咕噜地响,大概是太累了,就这样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打开了门,我以为是陈珂,便小声喊了一声:“陈珂,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没有听到回应,只听到门又关上了,紧接着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我瞬间坐了起来。
“胜男,听说你身体不舒服?”熟悉的声音传来,让我觉得很突然又很惊喜。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就看到了他。他也穿着公司的白色短袖配着一条白色的休闲裤,手上还是戴着那一块偌大的百年灵手表,单手插在兜里,目光有些担忧地望着我。
“曲总,您怎么来了?其他人都去爬山了吗?”
“嗯,庐山我来过两次了。所以,我不去也可以。”
“噢,我没事,就是有些拉肚子,现在好多了。”
“知道,陈珂说了,所以我留下来照看你。现在肚子还疼吗?是不是昨天晚上吃了海鲜的缘故?”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也可能是着凉了。”
“嗯,你等着,我去给你找药。”
我还来不及阻拦他,他一阵风似地又出去了,还随手带上了门。看样子,陈珂已经把房卡给他了。
唉,这个陈珂,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我身上穿着的还是吊带睡裙!真是尴尬!
他走后,我飞快地起来穿好衣服。只是此时,肚子又发出了恼人的信号,于是我只能再一次跑入。还好,他再次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完事了。
“我通过酒店前台拿到了一盒肠炎宁,是问一个客人高价买过来的。我给你烧水,你等会儿服下吧。”
“好的,谢谢曲总。”
他听我这么说,边插热水壶的插座边扭头似笑非笑地望着我:“你一定要这么客气么?”
“你是我上司,我应该始终保持敬畏和尊重。”我明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是故意如此。
“好。不用谢。”他突然也生硬了起来,让我摸不着头脑。
热水壶里的水很快就沸腾了起来,他于是拿着杯子涮了涮,然后给我倒了半杯水,坐在床沿温柔地对我说:“等一会儿水就凉了。你饿不饿?饿的话我给你叫一份餐。”
“我没有什么胃口呢。曲总您饿的话就叫一份吧。”
“好。”
他拿起电话打给了前台:“给我来两份早点,一份是三明治加牛奶,另一份是小米粥加小笼包,谢谢。”
他还是如此霸道。
我低着头,默不作声。这一刻,连空气都是安静的。房间里来来回回在回荡的,是我们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这气氛,还真是有些暧昧。
“药等吃了东西再吃,不能空腹吃药,更伤胃。”他试图开口打破这份沉默。
“好的,曲总。”
“下午你感觉好点的话,我带你去爬山。”
“嗯。”
我虽只字片语,心中却有无数的情绪在翻腾。我真的感动,也真的忐忑,更有一种恐惧。我有一种本能的警觉,生怕掉入暧昧的牢笼,从此苦苦挣扎不得安宁。
可现在,可不就是如此么?这个牢,终究我一步步踏进去了。在曲歌这样的高手面前,我败的一败涂地。
门敲响了,服务员很快就送来了餐点。等服务员走后,曲歌打开了小米粥的盖子,拿起一次性的勺子舀起一小勺,放在嘴边微微咂了一口:“嗯……很香,来,吃点儿。”
说完,他直接把他尝过的那一勺放在了我的嘴边,我骑虎难下地吞了下去。见我吃下去了,他便笑了,不知道他到底笑什么。
他就这样一小勺一小勺地喂着,我就这么吃着,我们之间,有一种无言的情愫在流淌着,我不知道那股暗流到底是什么性质的,是否会波涛汹涌将我吞没,又抑或是涓涓细流抚慰我的心伤?曲歌啊曲歌,若说你爱我,为何你从来都不言不语?若说你不爱我,这一次次对我的恩惠又叫做什么?
“我吃饱了,你也吃点儿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