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拓跋苦目送着不攻踏上了远赴蛮族战场的慢慢之旅。村里所有的男女老少都过来相送,亲吻额头,互相拥抱,送上大量的食物,并献上自己的祝福。
送完拓跋不攻之后,拓跋苦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成空山上的那座小石屋。
一直以来,部落中的人们都认可了他是弃婴这个事实,对他关怀备至。拓跋刑也觉得拓跋苦确实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两人对外的统一口径竟也出奇一致,捡回来的。
推开石屋的大门,一缕被尘埃笼罩的阳光打在房屋后的皑皑白雪上,一层淡薄的水汽升起,七彩的阳光便朦胧在这水汽里。
拓跋苦走了进去。屋内布置的很是简单,不知道是否一开始就这样:一张床,一副桌椅,还有一个书架。
书架上的书很少,只有寥寥的三本。而对于这张看上去雪白的玉床,拓跋苦却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自己的身体有一部分是属于它的。闲来无事,拓跋苦坐在椅子上,随手从旁边的书架上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随着不断的翻阅,拓跋苦发现,这居然是一本记录了一段先天之体历史的史册。
先天之体,不知从何时就有。而何谓先天?命之所有,先天也。
先天之体原本乃万中无一,命中注定的天之骄子。却不知什么原因,一场大劫难开始了。拥有先天之体的人发现,修行功法的速度竟然不及旁人的一半,施展的威力也受到天地间的压迫,每次修为的提升都会是一场生死存亡的较量,就像是天地在经他人之手消灭他们。
从威震天宇到凡尘辗转,没有人了解他们劫后的生活是怎样,也无人去注意他们的生死。在这本名叫《逝古》的书籍记载了一位名叫祁坞的人,从赫赫天威,到最后只留下一句“时也,命也。”而后,消失不见。
不过,这些都不是这不本书的重点。在最后几页,记载了先天之体至今为止可能会遭遇到的所有修炼瓶颈之时的劫难!这对拓跋苦尤为关键,也让他对修行的方向产生了迷茫。
先天骨体,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被旁人垂涎三尺,乃是天下无二之珍宝!
放下《逝古》,拓跋苦又从书架上重新拿出一本。
《葬剑》,很奇怪的名字,里面记载的乃是一首首的古诗。起初,拓跋苦也以为只是一本诗册,但是很快发现这些诗词上的文字竟然是一个个微小的动作,连起来就是一套套剑法!整整一本的剑术,如果这个时候拓跋不攻在这里,估计要高兴的疯了。不过对于拓跋苦来说,这些只能够锦上添花,远远谈不上雪中送炭。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正午,拓跋苦伸了个懒腰,拿出最后一本继续阅读起来。
这是很古朴的一本书,全本都是用厚实兽皮制成,即便是这样,也残破不堪。
这是一本记录大荒森林蛮族事件的书。里面汇集了蛮族一万年以来的大事件,每一件皆是点到为止。这又让拓跋苦非常的不解。先是《逝古》,然后是这本蛮族史记,好像有人在刻意让他看到,冥冥之中拓跋苦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这一本,拓跋苦平静看了好久,一直到最后一页才让拓跋苦流露出了惊讶。那是一种能够使自身带有蛮族气息的运转功法,不过这却需要一位蛮族心甘情愿先出一滴心头精血,然后由他来施展功法,加持到对方身上,方可成功。一旦成功,除非这位蛮族身死,或者自己愿意放弃,蛮族气息才会消失,否则无人能够知晓。
合上书本,拓跋苦再次看了一眼这房中的一切,关上大门,默默离开了这里。
“拓跋刑,你真的觉得他可以吗?”
“我不知道,但是这已经是我想到的最好的人选了。”
“哎,既然决定,那就定在明天吧。但愿你是对的。”
“大哥,你不觉得残忍吗?他们有的甚至会自相残杀,最后痛苦一生……”
“老幺,你要知道,不这样做,我们这拓跋一族的分支迟早会走向灭亡。”
“而且我们修行修心之人,原本就逆天而行,死亡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
从石屋中走出的拓跋苦内心一团糟。回到铁匠坊后,发现拓跋雪儿竟然在等他,而且还带来了画板与炭笔。
“我想请你帮我画一张画。”
“最近不是刚有一张画过了吗?”
“这次不一样,你先画了再告诉你。”
拓跋苦看着这张吹弹可破的脸蛋,内心只好妥协,拿起画板,开始认真勾勒起来。
不知不觉中,朔也过来凑了个热闹,走在拓跋雪儿的面前,然后一动不动地看着拓跋苦,灿黄的眸子折射着光芒。
很快,一幅新画出炉,但是很快就被拓跋雪儿抢了过去,包括手中的炭笔。然后一笔一画,在画稿上开始了自己的创作。而小狼依赖的跑到拓跋苦的跟前,蹭着他的身体,恋恋不舍。
时光顺逝,拓跋雪儿也画成收笔,嗖的一声,画稿瞬间出现在了拓跋苦的手里。
画面上,一位气质如兰,楚楚动人的少女低头含笑,在她的身旁,一个双目如潭的男孩跨坐狼身,背后一把红的发光的宝剑出世,撕裂天地。
不过,画稿又嗖的一下再次回到了拓跋雪儿的玉手上,嗔怪道:“这可是我的!”说完,摆摆手,开心的离开了铁匠坊。
谁又能想到,命运的齿轮已经在间隙之间改变了他们应有的轨迹。
时至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