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持续的钻心痛楚,化为海浪,使昏厥中的拓跋苦顿时吸了一口冷气,紧接着睁开双眼,一盏淡淡的油灯暴露在他的视野。
此刻他发现,全身上下涂满了一层辛辣的药泥,那些被黑荆棘刺透的伤口正在向外渗着滴滴黑血,伤口已经开始结疤,可是那种愈合的撕咬感,使他难以承受,就像是有亿万只蚂蚁正在伤口处爬进爬出。
外界已是黑夜,躺在床上的拓跋苦渐渐承受不住那种酥麻,周身不断的扭曲翻转,希望借此能够减缓痛苦,包裹住身子的药泥开始不停的往下掉落,露出其中一块块粉嫩的皮肤......突然,拓跋苦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咬着牙平躺着,双眼银芒辉动,一个个小如萤火虫的光点再次出现,而后朝着眉心快速飞去,清亮的感觉一瞬间从印堂中散发,犹若天将甘霖,整个身子都受到滋润,不过这一次,来得快也去的快,转眼再也没有任何光点存在。
可就在那种撕咬感再次出现的时候,大脑“轰”然一声,竟把拓跋苦震晕了过去!
眉心,看上去像是塌陷了一样,黑色的漩涡在印堂中显现,无数的灵气带起一阵风暴从屋外奔涌而来,印堂中的那枚不稳定的漩涡重新开始焕发生机,一缕一缕的荒气融入到那些涡臂之中,九条漩涡臂开始慢慢延伸,到最后远远超过了之前的长度。
而此时,一颗米粒大小的银白色液体从印堂中生出,散发着丝丝的凉意,与那荒气漩涡一起并存在印堂中,银黄两色交相辉映,说不出的诡异与不凡。
细看,这颗银色的液体在快速的旋转,使得漩涡的周围开始出现了一些银色的烟霞,丝丝缕缕,飘荡在穴位中,看上去好像是一个苍黄星河,流光溢彩,缀满天地......空留月华,一夜无声。
第二天,天色刚刚亮,拓跋苦再次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苏醒,身上的药泥已经不知不觉中干枯掉落,被黑荆棘刺穿的身体也已经结疤痊愈。
房门被轻轻推开,可以看到之前流淌下来的黑血顺着地面流淌到了屋外,而那里本是绿草茵茵,如今却大地干裂,寸草不生。
走进来一个看似半百的老妇人,老人一脸的和蔼之色,看着睁开双眼的拓跋苦,轻轻道:“醒来就喝点粥吧。”
说着,亲自端着一碗热气腾腾,飘香四溢的米粥走了过来。
拓跋苦下床,不想劳烦这位老人家,可是却发现浑身无力,最后只好放弃。
“小伙子,好好歇着。”
“你们6个人,还有那头小狼虽然越过了那片黑荆棘,不过有几个意志太浅,三个人已经在昨天夜里被自己活活挠死了......”
拓跋苦一愣,随后心悸,显然想起了昨天夜里那种生不如死的撕咬感,顿时不寒而栗。
“那其他人呢?他们情况还好吗?”
“其余三个算是挺过来了,不过没你那么精神,现在还睡着呢。”
“背你的那只小白狼倒是可以下地走路了。”
又与老人闲聊了几句后,看着她准备收拾东西走出去的时候,拓跋苦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婆婆,你知道石部在哪里吗?”
“这里就是石部啊,傻孩子。。。”
大门又再次轻轻的合拢,努力尝试了半天想起来的拓跋苦最后不得不放弃了念头,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内心却是一片唏嘘,出来的十个人,一夜之间竟又剩下了四个人......闲来无事的拓跋苦静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开始内视起丹田。
此时的丹田中,金黄璀璨,流光溢彩,二十颗八面荒晶在荒阵上下起伏,一道道的氤氲之气环绕在它们各自的周围,晶体中心闪烁着一团团夺目的光彩,就像是孕育一条生命一般,神奇,有趣。
按照神化穴道的进度,第一次印堂穴耗用了七颗荒晶,所以这一次,二十枚荒晶应该绰绰有余,他要一气神化右手掌中的两枚穴道。
气沉丹田,手掌朝天,深吸一气,体内的荒晶瞬间从荒脉中出发,带着滚滚的荒气朝着右手掌心疾驰。
手臂上,一条经脉被荒气渐渐点亮,丝丝土黄色氤氲包裹着周围,明灭不定。
很快,整整八枚的荒晶彻底在右掌心中相聚,瞬间,又一个微型的漩涡出现,不过此刻,这由荒气组成的漩涡再次不稳定起来,开始有了消散的迹象。
而且,与印堂穴中的那枚相比,九条向外延伸的旋涡臂十分的不明显,如此下去,这次神化穴道注定要失败,拓跋苦心有不甘,闷哼一声,丹田处立刻飞出另外的九枚荒气,没入掌心。
九枚荒晶瞬间融入涡核内,九条漩涡臂渐渐凝聚,慢慢延伸,周围空气中飘荡着的灵气开始朝着掌心聚拢,刚才似要消散的漩涡终于又稳定了下来,在掌心中静静地吸收着天地灵气。
这次,显然只能神化到此了,丹田中仅只剩的三枚荒晶,寂寥在那里立着。
“唉……”
躺床上的拓跋苦空空出神,八加九,整整十七枚的荒晶啊,难道那九条涡臂每神化一枚穴道都会出现吗?!如果依照这样下去,下一次,总共需要十八枚的荒晶啊!!!
既然点亮了手掌中的穴道,拓跋苦准备把藏在印堂穴中的斩尘放入其中,就在他把心神沉入印堂时,却被那颗位居漩涡之下的银色液滴所惊讶。
不断有银色的气体从穴道周围的混沌中延伸,而高速旋转的液滴把丝丝缕缕的银色氤氲纷纷纳入体内,悄悄改变着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