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万寿进来的是侍书,在侍书身后的可不是他的主子,而是两个身强力壮的壮士,他们一左一右抬着用红绸布包裹着的跟白志鸿个头差不多高、一人宽的一个物件。
“给诸位拜年了!”主子没在,侍书摆了摆架子只微微拱了拱手。
“小哥多礼了!”白志鸿立即拱手回礼,他们虽然不知道许景玹的真实身份,但看他的气度和这为随从无意间摆出的优越感,也能猜到他的身份必定是不同的,因此并未觉得侍书失礼了。
“侍书,这是什么?”白清霜没他们那么多的虚礼,见侍书亲自带着人扛着东西来,想必是许景玹的意思,也很好奇那绸布掩盖着的是什么。
最看不惯白清霜的随意的侍书暗暗撇了撇嘴角,可又不敢明目张胆的给白清霜下马威,因为他完全相信这臭丫头一定会跟主子告状的,只能堆起笑脸,朝着身后的两个壮汉挥了挥手。
壮汉立即将这件大物什往地上一放,然后揭开了大红的绸布,东西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天啊!这是什么?可以看得到人呢!”玉簪的年岁最小,性子也最活泼,而且,她也没感觉到侍书身上的那种自以为是的优越感,只被面前的物件惊得叫了起来。
只见这是一面可以将人整个都映照出来的镜面,清晰度比铜镜不知高了多少,底座是深紫的老檀木雕刻着祥云舒卷的图案,新奇又大方又贵重。
“玉簪,别失礼了!”山茶立即拉过了玉簪,不让她好奇的凑到前面去,但她心里也是十分的惊奇。
她大约知道这应该是跟铜镜一般用来梳妆映照的,只是清晰度这么高,好似你往前一站,连有几根眼睫毛都能看得清一般,更别说比一般只能照一张脸的铜镜要大了好几倍不止了,哪能不让人好奇惊异的?
这究竟是什么宝贝呢?
“咦。这么快就做出来啦?你们家九、呃,主子的行动力还是挺不错的嘛!”白清霜往穿衣镜前一站,清晰的看到里面俏生生的站立着一位美少女。
柳眉长睫,明眸皓齿。朱唇琼鼻,雪肤凝脂,活脱脱就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仕女一名么~!
呵呵!她自己都要陶醉了,这保养好了的原主的容貌果然当得起清晨桔梗的赞美。
“那是当然,主子向来就是说到做到。最讲诚信的人,而且,他从小就十分的聪慧睿智,学什么都快!你只是提点了一下,主子便回去跟师傅们商议出了这面穿衣琉璃镜的制作方法!”侍书得意洋洋,与有荣焉的说道,却不知道自己一时不查说漏了嘴。
只见白志鸿惊疑不定的看看侍书,又看看女儿,再回想一下年前见到的那位少年公子绰约的风姿,掩藏不住的高贵不凡的气度。再联想到唯一能和琉璃场牵上关系的人——他真相了!
“这么说,这是他们做出来的第一件穿衣镜?”白清霜心里头美滋滋的,算他小子有良心,吃水不忘挖井人,知道得了第一面镜子便来送给她。
嗯嗯!那她倒是可以大方的再讲一些前世的玻璃制品方面的东西给他听,反正她揣着那些知识点也没用。
“可不是吗!”说到这个,侍书心里直哼哼,他还以为主子潜心与制作琉璃的师傅们商议制作琉璃镜,一定是想再新年的时候给皇上一个惊喜,哪知道却是为了给这个臭丫头惊喜。还一大早就遣了他出城一趟,只为给这臭丫头送货上门,当真是让他憋屈。
“那多谢你们主子啦,回头你帮我带话回去!”白清霜连连点头:“孝心”可嘉啊!
“那白姑娘没什么事要交代的话。我便回去伺候主子啦!”侍书看不得白清霜的得意,只想要赶紧走人。
“好!万寿,送客!”
侍书一走,白姚氏才走到白清霜的身边,跟她一起站立在穿衣镜前,合不拢嘴的惊讶道:“霜儿。那位许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他怎么能有只有……”
“咳咳!”白志鸿飞快的咳嗽打断了白姚氏的问话,不知该欣喜,还是苦涩的看着白清霜,女儿可是认识了一尊大佛啦!
只是,皇家表面看似平静,尊荣,其中的内斗却不是普通百姓可以参与进去的,他觉得自己该找时间好好的跟女儿聊聊,建议她还是离皇家的人远一些。
只是,这一看就代表着皇家的穿衣琉璃镜——唉,希望不要是祸害就好了!
“你们听着,方才有人送这面琉璃镜来的事情不能走漏出半点的风声,不然,只要外面听到任何的一丝痕迹,我必定不会轻饶了你们!听明白了么?”白志鸿难得冷冽的目光在众人面前扫过。
山茶他们心中一凛,立即都跪了下来起誓道:“奴婢(奴才)绝不会透露出去半句不该说的话!”
便是小兰和小梅也心惊胆颤的举手发誓。
她们跟山茶他们不同,不是穷人家的孩子,且又幸运的进了白家这并不怎么看重规矩的人家伺候。她们是打小就被卖给注重礼仪规矩的四小儒之一的姚家,大户人家的水都很深,看到的,听见的东也多,因此就从白志鸿谨慎的态度,她们也能感觉到事情的重要性。
何况,那位侍从是谁身边的人,她们本就是知道的,原本还想着或许可能透露些消息回去立功,期望还能回到姚家去,但此时看来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了,不然当初小菊的下场便是她们将来的下场。
毕竟,虽说大夫人掌控着姚家内院的事宜,但是姚老夫人还是一心向着白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