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诸人却不由暗暗失望,他们还指望着孟观霜查出点什么来,好好的挫一挫冯强的锐气,让他丢个脸呢。
“那霜儿此时非要查账,阻碍着诸位管事掌柜饿着肚子不能用膳却是为何?”没法破坏自己形象做出泼妇的举动,冯钰瑶便想着离间孟观霜与诸人的关系。
这些见风使舵的家伙,在方才可是明明白白的给她上了一课,虽然自己拿利益笼络了他们,但在权势面前,他们还是有可能会背叛自己的。
看来,是该让冯强挑几个得力的心腹逐一取代这些墙头草了。
孟观霜当然也不喜欢这些立场不坚定,随时都能东倒西歪的人,立即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问道:“各位叔叔伯伯,你们都饿了吗?”
饿吗?当然饿啊!
可是能说吗?不能说啊!
就算是平夫人有所暗示,让他们说出真心话,但他们也还是没有胆量得罪孟观霜背后的那个靠山啊!
九皇子与六皇子相比,他们真是宁愿得罪大度温和的六皇子,也不愿意得罪气量小睚眦必报的九皇子,因此,所有人的视线都一致的垂下,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有听见二人的话。
当然,坚决表明立场的冯强自然还是选择站在冯钰瑶一边的,更是知道这时候一定要附和冯钰瑶才行,便张嘴道:“回禀……”
但他只说了两个字,孟观霜便点头打断他道:“哦哦,本郡主知道了,各位叔叔伯伯的确是饿了,但是比饿更难受的是想要知道冯管事这本十分完美的账本有什么纰漏是不是?”
哈啊?什么情况?
什么叫做完美的账本中的纰漏?
冯强的心猛地一跳,瞳孔都忍不住一缩,看着孟观霜的眼神充满了质疑和威胁。
感觉到寒意的玉簪立即回瞪了一眼过去,小拳头还对着他挥了挥,吓得冯强立即收回不善的眼神,同时暗怪自己居然沉不住气,差点着了小丫头的道。
再回想一下自己的账目,绝对是没有任何的问题的,他根本不用怕小丫头使什么诡计。
“霜儿,你这话是不是有些矛盾了,既说完美,又怎么会有纰漏?”冯钰瑶忍不住冷笑的指出孟观霜的矛盾之处道。
“二娘,我是不是说话矛盾了,或者是说错了,你其实不妨拿别人的对看一下!”孟观霜笑着扫了一眼桔梗手中的账本,挑了其中的一本拿出来递给了冯钰瑶。
冯钰瑶满腹狐疑,一页页的翻看,也没看出什么漏洞破绽来,顿时觉得孟观霜就是无理取闹,存心给自己找不痛快来了。
终于无法克制自己的脾气,她随手将账本往桌上一拍,怒瞪着孟观霜道:“霜儿,我是看在老太君和姐姐的份上,才对你百般容忍,万般忍让,你却目无尊长,恣意妄为,是不是太过任性了一些了!”
这就发火了?
孟观霜看了冯钰瑶手边的两本账本一眼,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而冯强心里却忍不住暗爽:责骂的好,他就知道自己这位远房的堂妹绝对也不是好欺负的,忍让了这么久,也该发发脾气震慑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了,不然她还真当自己不过一个半路认回来的小丫头片子,这能在国公府耀武扬威啊!
诸位管事掌柜的心里却不由戚戚:这护国公府,看来还是平夫人厉害啊!看吧,郡主身份虽高,但在长辈面前,被责骂了连生气都不敢,反而还陪着笑脸。
早知道他们就该跟冯强一样立场坚定才是!
“二娘,您别动气,动了气,身子可要更加不舒坦了!”孟观霜笑着道,拿过被冯钰瑶拍在桌面上的账本,看了封皮一眼,抬头问道,“张掌柜是哪一位?”
“在!”坐在最末一排的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颤巍巍的起身回道。
孟观霜看了一眼他有些颤抖的膝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张掌柜坐着回话吧!”
“谢郡主!”张掌柜嘴上是谢了,心里却完全没底,看着孟观霜手里的账册,心里也是直打鼓的,不会是自己的账目也有问题吧?
也不对啊,郡主不是说冯管事的账目十分的完美没有错漏吗?
在护国公府名下产业做了这么久,眼看着就要功成身退,到了快享福的年纪了,不会在这关键时刻出什么事,毁了他养老的幸福啊!
颤巍巍的坐着椅子的一角,可见这位张掌柜心里是多么的慌乱无主了。
孟观霜语气温和的问道:“张掌柜,我问你,你这一年的账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的?”
但她的视线却是落在冯强的脸上的。而后者在听到她这么一问之后,免得陡然一变,眼神也显出了慌乱!
张掌柜不敢怠慢的立即回道:“回郡主的话,自然是从去年的大年初五,开始一年的营运的日子开始记录的!”
孟观霜还未做下一句的问话,桔梗却盯着两本封皮一模一样的账目狐疑的惊咦了一声道:“咦?这两本账本的新旧破损可完全不一样啊!”
孟观霜笑着对着桔梗翘了翘大拇指,毫不吝啬的表扬道:“桔梗,你真聪明,一眼就看出来了!”
桔梗顿时羞红了脸,姑娘当着这么多外人的脸,一点都不知道避嫌的夸奖她真的好吗?
其他人包括冯钰瑶在内,脸却黑得跟锅底一样了:这是在讽刺他们都是笨蛋吗?
而冯强若不是坐在椅子上的,此时估计是要站立不稳,倒在地上了。
先前便与冯强有过言语交锋的近郊外田庄管事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