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就被他发现许景玠方才眼神中闪过的光芒,那绝对是对冯钰瑶不怀好意的光芒。
虽然,他料定了冯钰瑶的脸变成这样,是他许景玠做的,也算是为霜儿出了口恶气,但他心里就是高兴不起来,不由自主的要猜测这臭小子是什么居心。
若他只为了自己,那就算了,只当他们正好在同一艘船上罢了。
但若是对他家霜儿有所目的,哼哼,他绝对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许景玹这边想着自己的小心思,夏太医那边正在细问冯钰瑶一些细节:“平夫人,用药七日之后,你脸上可有疼痛的感觉?”
冯钰瑶不疑有他的回答道:“夏太医妙手神医,开的这药方甚好,我竟是半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的!”
此言一出,不说夏太医变脸,就是孟观月与许景玠也变了脸色。
孟观月更是焦急的道:“娘,您确定没有疼痛的感觉吗?”
出事五天之后,许景玠的休沐便到期了,而夏太医毕竟是在宫里当差的,许景玠与许景玹一离开,他当然没有名目再留下照顾一个没有诰命的平夫人,只是留下了除去麻沸散的正常药膏,交给了青容。
此期间,许景玠不曾来过,夏太医更不会过来了。
而孟观月也因为自己的计划功亏一篑而心情不好,只当有冯钰瑶最贴身的杨嬷嬷与青容照顾着,绝对不会出任何的意外,便没有时刻问起母亲的伤势,却没想到,自己的一时疏忽再次害了母亲。
不由想起之前许景玹冷嘲热讽的话,孟观月心里一堵,十分的难受,又随即想到了什么,猛地瞪向许景玹,几乎是质问道:“九皇子殿下,莫不是你……”
“我什么?”许景玹却半点不心虚的接着她的话反问道。
“是不是你换了我娘后期的药膏?”孟观月无法接受是自己疏忽的原因,只想找个发泄的出口。
“呵呵呵!”许景玹却冷笑道,“本殿倒是想要亲手结果了你们呢!只不过,我家霜儿善良,体谅老太君的心情,便放过了你们一马,没有追究!这会儿,你们自己疏忽遭罪了,却想要将屎盆子往本殿身上扣,也得看看扣不扣的上啊!而且,按照本殿嫉恶如仇的个性,基本不会使这些麻烦的小手段的,要么就直接送了上西天拜佛求经去,干嘛还惹下一身骚啊!”
说这些话的时候,许景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向许景玠,心里很是不以为然。
许景玠却像是没有看见他的眼神一般,只温柔的劝慰着孟观月道:“二小姐先别着急,待夏御医确诊了之后再说!”
“哼!就是啊!还是等确定了之后,再放口咬人,不然,咬错了人会被当成疯狗的!”许景玹言语绝对不留情,除了他家霜儿,对任何女人都跟男子一般同视,绝对没有怜香惜玉的闲工夫。
对于他的毒舌,老太君都忍不住微窘了,也算是真正见识了这位人人敬畏的九皇子的不近人情了。
被骂成疯狗的孟观月两世也未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啊,气得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却又不愿在许景玠面前失态,只能忍着。
那边,夏太医暗暗挥一把汗,又问了青容与杨嬷嬷,调制膏药,以及涂抹膏药的过程中是否假手他人,得到的当然都是否定的回答。
这两人的忠心,冯钰瑶与孟观月自然都不会怀疑的,偏许景玹却唯恐天下不乱的道:“这可说不准啊,有的主子都是唯利是图的小人,何况是她身边养着的人,要做白眼狼,可是分分钟的事情!”
“什么是分分钟?”老太君不想问的,但是这词儿太新鲜了,她觉得不问的话,大家都不知道。
“就是随时随地的意思!”许景玹解释道,还补充一句,“祖母,这是我母妃教我的!”
“哦哦!先淑皇贵妃向来语言精练啊!”老太君感慨了一下。
许景玹也得意了一下,继续挑拨道:“而且,既然药膏只经过她们二人之手,再无他人接触,那不找她们问清楚,还要找谁问啊!”
他这是在给未来岳母报仇呢,当初,她们不也是使了手段,将柳絮院的大丫鬟给逼走的吗!
杨嬷嬷和青容顿时大惊,立即跪下直呼冤枉并表忠心。
“啧啧啧,瞧你们惊慌失措的样子,这是做什么呢?本殿只说药膏并未传到他人手中,你们就猴急猴急的喊冤,还真是不知道冤些什么?难不成还真是你们在后来的药膏中又加了不该加的东西?”
“奴婢们没有!奴婢们绝对没有!夫人请相信奴婢们啊!”二人再次被吓,磕头磕的都停不下来了。
许景玠看了唯恐天下不乱的许景玹一眼,平静的对夏太医道:“确定是之后又被加了麻沸散的缘故吗?”
夏太医犹豫了一下道:“下官也不是十分的确定,但是平夫人的症状,应当还是麻沸散造成的!或许,也是平夫人对药物过于敏锐,才造成这样的后果也未可知!”
这是在踢皮球了,就差直接说冯钰瑶的皮肤不好,经不起麻沸散的折腾,所以直接毁了。
“可还有治愈的可能?”许景玠继续问。
夏太医摇头:“药物已经侵蚀内里,怕是无用!”
“无用便无用呗,反正脸上那么大一块疤也足够吓人了!”许景玹嗤笑道。
当然又遭许景玠一个白眼瞪过来,他想想没趣,笑话看好了,再留在这里也无聊,便体贴的对老太君道:“祖母,我扶您回去休息吧!明儿要坐好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