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内卫队素来心狠手辣,她又年少不知事,平白连累许多人丢了性命。”刘司正又叹了口气,想起那位执掌凤令的女宫主的手段,她的心不由一颤,往窗外的暗黑处看了又看,生怕她们就在身边。
内卫队是女帝身边最神秘的一支力量,他们专门在暗中替昭明帝的刺探情报,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包括对朝中大臣们的监视。这些人只孝忠于昭明帝,从来只闻其事不见其人,行起事来又有特权,故而世人虽对内卫队恨得牙痒痒,却拿他们无法。
刘司正交待道:“叶姑娘在这三京馆千万要小心行事,莫漏了行藏,三京馆中可不光是宫正司的宫人,说不定前几日分发下去的小婢,那些女学子当中也有她们的人。一旦出了事,就算是我有心照顾也无能为力。”
她不是危言耸听,薇宁的眼却亮起来,似是对内卫有极大的兴趣,含笑道:“这么说,江含嫣反而最不可能是内卫的人?”
“陛下不会容许她那样身份的人进内卫,你放心。”刘司正不欲多说,似乎连提都不想提。
“那国师呢?还有学馆里各色人等……你知道,这两日来看我的不少,可是我却不知都是些什么人。”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她被小静王救起过,还与靖安侯府关系匪浅,连蒋颜儿与容若兰看她的眼光也小心翼翼起来。
刘司正自然也听说了这些,面容古怪地打量着她,语重心长地道:“千万不要轻信于人,我不清楚你来奉都的目的,可有些人千万不要招惹。”
“刘司正实在是多想了,我只是来读书的。”
刘司正实难相信她会这么安份,三年前有人送给她一封信,要她照拂持玉环者,那个人曾救过她的命,恩重如山,如今是她回报的时候,即便舍了性命也无怨无尤,何况只是照应一下这个新入京的女学子。只是真的如此简单?眼前这个女子年纪不大,看起来却不简单,她再次看了眼薇宁手上的玉环,眼中微微泛上湿意,故人已去,她还活着,今世再无相见之期。
薇宁顺着她的眼光看着玉环,沉吟片刻将它拔下来,递过去:“这是个信物,我拿着它再无用处,奉都也只有您认得它,留着吧。”
不知为何,薇宁总觉得刘司正的眼光中有许多故事,看样子这只玉环对刘司正来说十分重要,既然如此,送她便是。
“姑娘……这个京城你能相信的人不多,千万不要随意露出自己的身份。”
她的身份,薇宁但笑不语,这世间知道她身份的人怕是已经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