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本事,就在陛下面前也这么说。”
“你还妄想见陛下?别做梦了。”
岳世思终于忍不住打断他:“好了王大人,不要说下去了!这位学子,是与不是,你都得随我去说清楚。”
这一走,她便错过了考试,正好遂了某些人的意。薇宁冷笑一声,说道:“不知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本官姓岳。”他刚才一直在打量这个容貌美丽的女子,为她的镇定暗暗心惊,敢在贡院杀人,胆量实在不小。
“岳大人,这位王大人没说错,我确实私带有一样东西,可是这样东西却不违背考场的规矩,您一看便知道。”
“免了,你让我看什么都没用。”
“还是看一看的好。”
她从贴身处拿出一块木牌,刚刚在贡院门口,负责搜身的女官见到这块木牌自动噤口,她们久在宫禁,认得这是什么,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算是薇宁当时身上带着些小抄,恐怕也会装做没看到。
岳世思哪敢接过来,还往后退了两步,这女子手上的血还没干,谁知道她是不是想给自己一下。薇宁轻轻一扔,木牌正好扔到他怀里,他慌忙想扔掉晦气脏物,可是一闪眼看见木牌上刻着的纹路,又赶紧拿好。
岳世思瞬间一阵阵晕眩,他觉得太阳太大,热得他喘不过气来,地上那具尸体散发的血腥味格外浓烈。毫无疑问,这块牌子是真的,虽然岳世思从没机会见识过内卫的牌子,可是一个女学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弄个内卫的令牌放在身上。难怪都传陛下看重这个女学子,她竟然有这么深的背景。怪不得她那么冷静,下手那么狠,杀了人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内卫果然如传说中那般无处不在,今日之事怕是瞒不住,女帝若是知道她一力支持的女科被搞成这样,自己这个监考还有命在吗?关键是怎么补救,考试必须继续,他不能一错再错,得罪了内卫是没好下场的。
想通了这一点,岳世思开始打起了哈哈:“这位……叶姑娘,你说的对,确实没有证据说明你挟带有违反贡院规矩的物件,王大人必是心急了些,对不对啊王大人?”
“我倒想问问王大人,你为何谁都不查,只查我一个人,难不成你能掐会算?”
王时晖强辩道:“本大人事先接到消息,否则怎会惊扰到旁人。”
“我说王大人,今日凡事均需慎之又慎,你实在太轻率了!再说要搜就全都搜,怎么能只查叶姑娘一个人。”岳世思看了王时晖一眼,目光是带着坚决,警告他不能再轻举妄动。“叶姑娘,我看这根本就是场误会,马上就到时辰考试了,万事等考完再说。”
他一挥手,上来人将地上那具尸体拖走,并担来清水将石板上的血迹冲洗得干干净净。
薇宁没有阻止他的动作,点点头道:“大人说的没错,当以考试为重。”
她话锋一转,对着王时晖道:“适才大人说事先收到消息,那好,今日你若不说出是谁诬蔑我私自挟带,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这是逼着两位大人给她一个交待,王时晖哪里肯服气,他不信一个女子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刚刚没能将她拿下是个意外,此时多上几个人将她直接绑了,让她这辈子再难有开口的机会。可是监考官不同意,一个劳什子木牌就让他忘记曾答应过老丞相的话,真是岂有此理!
薇宁的目光落在在考舍里的韦燕苒,看得她心里冒寒意,好容易安排好的事,居然起了变化,这些人实在没用。
岳世思在王时晖耳边低低地说了句话,他脸色一变,不可置信地看向薇宁,忽然有些明白为何老丞相会让他来对付一个弱女子,这女子一点也不弱,她身后的势力让他不敢再坚持下去。
“那人向本官检举叶薇你私自夹带,她言辞凿凿,叫本官不由得不信,否则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比起方才,他已经软化很多,薇宁点点头:“哦,是谁?”
王时晖飞快地看了一眼韦燕苒的考舍,从她的眼神暗示中明白了该怎么做,默不作声地看了眼岳世思。
“看我干什么?”岳世思咳了一声,正色道:“此等居心不良者该重责才是,王大人不必顾虑,说吧!”
王时晖一使眼色,身边的人冲向一间考舍,将里头的女子拉出来,却是浑身发颤的容若兰。
薇宁顿觉不妙,刚要开口,岳世思已问道:“便是你向王大人说的这件事?”
容若兰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隐约知道不会有好下场,她看明白了薇宁眼中传达的意思,那是让她千万不要承认,可是她还是点了点头。
韦燕苒提着的心终于放下,那两位大人也跟着松了口气,岳世思说道:“兹事体大,我看还是报与陛下知晓得好。来呀,将她拖下去。”
女科开考的时辰终于到了,可是监考官与副监察却仍在这里,他们要将试题发下去,岳世思着急地道:“请姑娘先回考舍,为显公正,本官会安排人手再给诸位考生都查上一回,而后再开始考试。”
薇宁不知容若兰被带到了哪里,想了想道:“好,就依大人所言。”
女官们依次又进考舍里查了一回,只听得有微弱的挣扎声传来,坐在考舍里的薇宁神情微冷,手紧紧的握住笔杆,但愿今日别再出什么事了。
日暮之时,贡院紧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