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守军在西南一百三十里出找到了传说中的石炭矿,据说,那石炭矿上只盖着一层三尺多厚的砂石泥土。
这一日,回城的两千骑兵马上都托着两大筐漆黑发亮的石炭块子。
恰在进城门的时候,其中一匹马背上挑着两个箩筐的两根木棍折了,两个装满石炭的箩筐掉落在地上,泼洒的石炭中露出一抹金黄,被眼尖的路人叫破,一时流言四起。
城守府衙,郑钧将手里的一块金矿递给在座的三位大人查看:“本是找碳矿的,竟不想找到这么个金矿,却是个开采过的。”
吕颂罕有的抢先一步接过那块巴掌大的金矿石。
郑钧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转而又平静下来,坐在一边闲闲地看着。
李文昊目光灼热地看着吕大人手中的金矿石,放在膝头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强压下要将那块金矿石抢过来的*,不着痕迹地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略平静地问郑钧道:“郑将军是再何处寻见这金矿的?既是开采过的,可找见什么字迹文书不曾?”这可是大功一件,若这金矿属实,上报圣上,想来再升一级是指日可待的了!
郑钧抬眸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城外西南一百三十里的一处山谷里!”
“……?”没了?
李文昊气结,好歹看在金矿的份上,到底不敢摆了脸色,仍旧好声好气的再次问道:“可发现什么文书字迹不曾?也好知道它的来历,呈报圣裁!”
郑钧端坐椅上,睥睨而笑道:“本将手中并无开矿文书,即便是找见了,也不能擅入,只将消息传回便是!”说着,长身而起,沉声说道:“既已报知各位大人,本将就不多留了,告辞!”
“哎……这……”李文昊指着大步出去的郑钧苦笑地对着两位大人说道:“姐夫性情耿直,不善交际,大人勿怪……”
曾培严抚须淡笑着说道:“自己的女婿有什么怪不怪的?吕大人想必也是不会怪罪的!”
吕颂的一双眼睛几乎没有离开那金矿,只是略点了点头,口称道:“曾大人所言甚是!”
李文昊闻言面上一僵,却并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坐了回去。
阳城守军在城南一百三十里的一处山谷里找到了金矿!
这消息一经传出,整个阳城都沸腾了,虽说,开采金矿是朝廷的事,别说普通百姓,便是城里的官家老爷也不得插手搀和一丁半点,实与阳城无碍,可那可是祖祖辈辈传了多少代的金矿啊,往常光听人说了,见过的没有一个,如今被发现了,还有人见着那金矿,能不兴奋么?
历城方面也有人坐不住了。
“历城传来消息,铁易出城了!”曾瑜韫将手里的线报扔在火盆里,待其点燃,烧尽了,才高深莫测地说道。
郑钧闻言,略一思索之后说道:“金矿那边可布置妥当了?”
曾瑜韫用火钩将木炭上的纸灰一点一点的打散:“嗯,只是,这能骗过他么?”
“五五之数,看天意吧!”郑钧心里也没底,若非几个月前,铁易威吓阿瑶,郑钧已将当年那场大战,死伤的数万同袍放下。
铁易不就是个锡字么?
但愿锡兄的这个兄弟是个心术正的,也不枉他数月的奔波,谋划。
阳城和历城军中,自来便有一个传说,相传,阳城城外,有一金矿,金矿中有一种植物,长在矿石上,以金为食,六年一开花,三年一结果,花呈蓝紫色,成人拳头大小,花香浓郁,花期却只有短短三个时辰,传说,此花名唤‘食金’,能解百毒,捣烂之后再加上吐蕃皇室密宝‘银花’却能控人心神,无痛无觉,且力大无穷,相传是数百年前,吐蕃国师为镶助国君称霸西南所制的秘药,后因为‘食金’花难觅,而失传。
数年前,阳城军中小将无意中发现一拳头大小的玩,一众汉子还曾撺掇他带了这花儿回去送给百花楼的头牌香玉,能省些赎身银子也未可知。
却不想,第二日,几万大军竟全数覆没于吐蕃人手中,那曾经见过那蓝紫色花朵的校尉们无一人生还。
真的无一人生还么?
郑钧在等,‘食金’的花期将至,该露头的也渐渐的浮至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