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看着别扭的楚瑜,心里酸酸的,又暖暖的:她,曾瑶光有娘家了!

“谢谢你,二哥!”瑶光噙着眼泪,绽开炫目的微笑。

“又哭又笑!也不害羞!这个是我给你的!”楚瑜啪的一声把掏出来的铜匙和一张契纸拍在石桌上,指着西面说道:“挨着你家的那个小院是我给你,你爱要不要,不要扔大街上去。”说疾步而去,仿佛后面有东西追着撵着一般……

“舅兄慢走不送!”郑钧在后面扬声说道。

“三郎,我有娘家了!”瑶光和小玮一般投入郑钧的怀抱,笑的恣意而畅怀。

“嗯,找个日子我们去趟历城,拜见舅兄。”郑钧含笑宠溺地拥她入怀,只要他的阿瑶高兴,便是要他去摘星,怕也是要去天上走一遭的,楚征又算得什么,反正已经娶了妻子,如今名分又定是他的大舅兄了!他的阿瑶还是他的妻,一直都是!

“吧唧!”小儿郑玮在娘亲脸上印了一个湿漉漉的口水印子,又在爹爹的脸上也印上一个,亲完咯咯的笑了。

“还有哥哥呢!”小瑞在下面吃醋地抗议,臭弟弟忘记哥哥了!

瑶光暖暖地笑了,俯身要抱起小儿却被郑钧的健臂接过,一大两小都挤在郑钧怀里,小玮在第一时间抱着哥哥的脑袋在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小瑞有些害羞,不自在地用手背去擦:“弟弟好多口水!”

小玮咯咯地笑了,一家人其乐融融。

…………………………

不过两天,楚征送给瑶光的嫁妆就送到了郑家大门外。

这日晌午时分,从历城将军府而来的两百明枪重铠的护卫护着着十辆大车浩浩荡荡的到了郑家大门口。

楚征给的嫁妆齐全的很,也实用的很,各色绸缎布匹一车,按着一家四口身量缝制的丝质,细布衣衫各十套,三大车的各色家具,都是上好的红木打制,只是不知在这边城荒凉地界,楚征是怎么寻来的,三大车的粮食,有三千多斤,上好的粳米,细白面,各色杂粮干货都有,在这边城,好些东西便是有钱也没处买去,还有一车的金银!对,就是真金白银,十两的银锭子一百个,二十两的银锭子五十个,五十两的银锭子五十个,二十两的金锭子一百个,各色珍珠一匣子,各色镶宝石珍珠的金银头面首饰十套,两个小儿的长命锁各一个专门放在一个匣子里,还有专给小儿的各色金银裸子,小金鱼,金银花生瓜子一类装了两个匣子,兄弟二人一人一个,各色玉佩一匣子有一二十块,还有三房一共十六个下人,绣娘,厨娘,奶娘,门子,花匠,车夫,丫头,小厮都齐全了,还有两个五岁大的小童能陪小瑞玩耍。

这浩浩荡荡的嫁妆伴着明枪重铠的两百名护卫穿街而过,后面跟着尾随而至的看热闹的人群们哄哄闹闹的一路到了郑家大门口。

为首的是历城将军府的大管家,三十多岁,仪表堂堂,双目有神,一身崭新的茧绸衣衫,对着瑶光大礼叩拜,口称姑奶奶,并双手呈上楚征夫妇的书信各一封。

瑶光坦然地受了他的礼,她知晓这是楚家在给她做脸,并公正明道地承认了她的身份,可是,她堂堂曾家的嫡长女确要楚家这般的做脸,做楚家的姑奶奶,一时间,心中复杂酸涩不已,却不足为外人道也。

那管家直到瑶光接了书信,让他起身,才恭敬地谢了,起身,躬身束手站在一边,小声地,稍稍解释了楚征兄弟并她的兄长军务在身,不敢擅离,楚夫人有孕在身,耐不得跋涉只得委屈了姑奶奶云云……

瑶光两天前就从楚瑜那知道了嫁妆的事,既然推辞不得,只能大方的接下,用郑钧的话就是:“就当兄妹处着,但凡用到咱们的,咱们尽了力也就够了,至于嫁妆钱财,楚家还有位小姐未嫁,到时候再给她厚厚的添妆也就是了!”

是以,瑶光大方的受了大管家的礼,接下了嫁妆……

米粮进了地窖,金银布匹锁进了厢房里,三房下人并楚征专门留下的一队二十个家兵安置在楚瑜买的宅子的后院,前院两家打通修了个月亮门,将来家里来客也可招待一二。

这些家兵却不是在给瑶光的嫁妆里,只是借给郑家一些时日,直到帮着郑家训出自己的能看家护院之人便要重回楚家。

瑶光的嫁妆,在京城不过平常,在边城却是独一份的,想来拮据少见银钱的人们何曾见过那么些好东西,泛着换的布料,颜色又正又鲜,城里的布庄何时见过这样的好货?更有那闪着光的黄白之物几乎闪花了多少双探出眼眶的眼珠,一时间整个阳城热议不绝,有人当闲话说

说就过,有人羡慕嫉妒恨,还有人几乎不曾乐死。

最最高兴的莫过于贺云帆一众和郑钧交好的低等校尉,听自家媳妇描述过瑶光的嫁妆的当夜不顾军纪大大的醉了一场:他们这些人终于有出头的日子了!

在边城苦熬了这些年,他们这些人终于能见到光了!

郑钧做了将军,就等于他们这些出身寒微的小校尉们就有了出头的希望。

他们这些人从低等的士兵做起,没有念过什么书,不识几个大字,亦没有什么绝世的武功谋略,提着脑袋拼了这么多年,几次与死亡擦肩而过,顶到天也只得个九品的小校尉,想要弄个前程再往上挪挪,除了不要命的杀敌、立功没有别的路子,可事实上,拿性命换来的功劳却有大半到不了自己手里,常常是那些个血都没见过几次的杂碎们,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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