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斯一连试完了几十件衬衣走,接着又开始试鞋子和裤子,他一个人整整试了一个多小时,几乎把店里所有的男装都试了一遍,然后看着已经快要崩溃地黑人女店员,随手指着地上一堆的衬衣,鞋子,裤子道:
“这个要,这个不要,这个要这个不要……包好了帮我送到我家。”然后转身就走,那个叫维奥纳的女店员听着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白人女店长赶紧过来,紧张地解释道:“先生,对不起,你讲的她没记清楚。”
琼斯却冷漠地转头,望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维奥纳:
“我讲得很清楚,怎么她就没记清楚呢?我记得我们离婚的时候,她拿走了我所有的东西,她记得每样东西放在什么地方,连一颗衣扣都没留给我,所以她一定记得住……
琼斯说着,用力咬着牙充满恨意地道:“记住~!我要我刚才说的每一件包得都得像新的一样,一个别针都不能少,全部都给我封死,今天晚上之前送到我家。”说完,付就出门走了,y格林赶紧拎着皮包去付款。
顾小凡与刘施诗看到这一幕,都没有作声,只是默默跟了上去。
其他嘻嘻哈哈的狱友们都还沉醉在这场疯狂之旅,大声嚷着,唱着歌,只有y·格林走过来拍了拍琼斯的肩膀,轻声道:“老大,心情不好的话,我们去喝酒去吧。”
“回家吧,不早了,今天你出狱,这么晚回去你妈妈肯定担心你的。”琼斯摇摇头,轻声道:“记住y格林……家人永远是最重要的。”说这话的时候,琼斯的脸上没有丝毫报复的快感,反而流露出怅然若失的神色。
琼斯亲自一一把众人送回家之后,最后,就只剩下他与顾小凡这一辆孤零零的车在街头游荡了。
“琼斯,你的家不是在十九街区吗?”顾小凡看琼斯开车向着反方向形势,不由问道。
“那是我以前的家……”琼斯把车停在了路边,有些神色惆怅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地低声道:
“以前我跟维奥纳一起在黑人街区玩音乐,去酒吧,一起去小偷小摸……在一起逍遥快活,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怀孕了……我想要那个孩子,可维奥纳却离开了我,她对说我,她不想让自己儿子有个未来会坐牢的父亲……你当时真的恨不得杀了她……她怎么能杀了我们的孩子呢……
可半年后再次遇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这家店打工,我看到她我的心都碎了,我什么东西都不想要了,什么恨都没有,我只想和她回到从前,我冲到店里,跪着对她说‘宝贝,我很想你,你跟我走吧……’而当时她却指着我鼻子问我‘琼斯,如果你能买得起这里任何一件衣服,我就跟你走’……我一辈子都记得她当时的表情……”
说道这里琼斯哽咽的停了下来,顾小凡与刘施诗都从后照镜的反光里,看到他望向车窗外的眼睛涌出了泪水。
“几天后,我就和y格林,约巴几个人拿着刀抢了一个停车抽烟的白人……我没有想到,几周后我就真的像是维奥纳说的一样去坐牢了……我真的只是想挽回她而已,可我在沃尔玛的工作只够我吃饭付房租,我怎么可能去买那些奢侈品呢……”
说道这里,琼斯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了,捂着脸在驾驶座上哭泣着。
顾小凡与刘施诗都没有作声,他们都知道,现在他们说什么都无法安慰琼斯,只能让他尽情的发泄心中的痛苦,在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对自己生活感到无能为力的时候……而这份痛苦只能自己独自去面对……
琼斯这样一个近50岁的黑人大汉,痛哭了十多分钟之后,情绪才终于慢慢平静下来,用手抹了一下脸,深呼吸了几口,然后才转头对顾小凡,满脸真诚地道:
“小凡,谢谢你,今天你让我做了一个毕生难忘的美梦,现在梦也该醒了。”说着,他把保时捷的钥匙扔给了顾小凡:
“说吧,你让我做什么,以后只要是你说的,我一定会去办。”说着伸出了手。
这句承诺听起来很普通,很多人都说过类似的话,但是刘施诗却能感觉到琼斯说这句承诺时,眼神中的真诚,她甚至有种感觉,就算顾小凡现在让他去杀人,琼斯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琼斯……老兄,这可是你说的。”顾小凡笑了笑,伸手紧紧握了琼斯的手:
“我真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我的华纳音乐公司现在已经被人挖空了,我需要创建新的音乐部门,发掘新的明星歌手,我打算要引入中国歌手进入北美市场,但是我想来想去,我还是比较擅长影视,音乐方面我不太专业,所以我从想从影视入手,来推广我的歌手,我的初步计划是要做一个嘻哈音乐剧,所以我需要一个主心骨,那就是你……”
琼斯听着一愣,似乎觉得顾小凡在开玩笑,张大嘴巴道:“小凡,你不是认真的吧,你就要拍嘻哈音乐剧?让我当演员?等等……你不会是认为说唱乐就是嘻哈吧?我可不擅长那些流行的调子……”
“不。”顾小凡肯定地点了店头:“我就需要你的匪帮说唱,我要以这个类型的音乐作为突破口,我需要你琼斯,你是我见过的匪帮说唱类型的歌手中,最好的一个。”
所谓“匪帮说唱”,是描述黑人地下生活的一种说唱类型,其中很多元素来自社会底层的黑人,充满了愤怒与批判性,黑暗,犯罪与监狱生活,却有着巨大的情感爆发力,一般之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