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周二、周三,徐泽凯没有再给洛可可任何音信。她插在咖啡瓶里的玫瑰失却了娇艳的色泽,好几片花瓣的边缘卷起,被预示干枯的深褐色占据了顶部地盘。
平日忙得连喝水时间都争分夺秒的洛可可这两天却时不时拿起手机查看是否漏接了电话或错过了短信,她经常朝那朵摆在笔记本电脑旁的玫瑰送去一瞥,接着垂头丧气低下头敲打键盘,像是斗败的公鸡。
她曾经想过主动联系徐泽凯,没胆量直接打电话,短信也在不断编辑与不断删除间反复折腾,把自己搞得烦躁不堪。卓琳飞去意大利洛可可找不到另一个人倾诉苦闷,在期待与失望的煎熬中度过两天后,她倒是见到了卓远。
“大姐,我来睦邻友好拜访了。”他高举着一瓶酒,神采奕奕地打招呼。长腿一伸,踏进她的家门。
洛可可一边关上房门,一边努力消化他的用词,发现根本无法理解。“等一下,什么‘睦邻友好’,你把话说清楚。”
“我租了楼下的房子,算是你的邻居吧。”卓远开心地宣布,久违的轻松使得他心情大好,拉着洛可可在客厅中央转起了圈子。
卓琳和她见面那一次谈起过卓远,洛可可大概知道他从北京回来的一个月并没有积极寻找工作,反而在朋友的酒吧和摄影工作室兼职且有长做打算。她能想象卓远的父母会如何看待他的选择,身为名牌大学毕业生,衣着光鲜出入高档办公楼才是他应该过得生活。那天卓琳向她感叹“小远其实是浪漫主义者”,语气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当即让洛可可为他打抱不平。
“放弃不喜欢的工作,离开不喜欢的生活,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做得到。”洛可可切着牛排,嘲讽安于现状的自己,“我就是担心以后再也吃不起牛排,再讨厌的客户也得赔着笑脸应酬。”
眼下,她看着这个兴奋得好像逃脱樊笼的男人,尽管旋转令她头昏眼花,依旧为他高兴。“好了好了,卓小弟,我知道你很开心,再转下去我要晕倒了。”洛可可高声尖叫。
他拉着她转到沙发前,直挺挺向后坐倒。洛可可趴在卓远身上,鼻端萦绕着清爽好闻的气息,心如擂鼓。
他甫一坐稳,她便迅速推开他站了起来。“让我看看你带来了什么好酒。事先声明,我的冰箱里可没有像样的下酒菜。”她走开两步去拿他放在桌上的酒瓶,竟是一瓶法国进口的红酒,“卓小弟,看来你兼职的两份差事相当赚钱啊。”洛可可半真半假调侃道。
“养活自己没有问题。”卓远窝在沙发里,笑眯眯回应。
她没理他,在橱柜里一通猛翻找到开瓶器,顺手递给卓远。“你来,我还得找找看酒杯在哪里。”她记得很久以前和失意的卓琳在家喝过红酒,之后就将那一对酒杯收了起来。她的话引来卓远连连摇头叹息,“大姐,你这样没情调是不行的。把男人请进家门,喝喝小酒助助兴,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他按住开瓶器的两端使力,成功拔起木塞。
洛可可没找到酒杯,拿来两个500毫升的lock&lock搅拌杯凑合。接收到卓远嫌弃的目光,她拍拍他的肩膀命令他必须将就。“卓小弟,姐姐就不是玩情调的那种人。”
“大女人没市场。”卓远吹了声口哨,一本正经指着洛可可说道:“我敢打赌大姐你绝对是那种电脑坏了自己修得女人。”
“废话!我干it这行,电脑坏了自己不会修那还了得。”洛可可嗤之以鼻,一脸“什么智商才能讲出如此没水准的话”的表情。
“no,no,no,这种想法大错特错。你把男人能做得事情都做了,还需要男人干嘛?”
“他们还可以写代码,写测试用例,写培训手册……”她想着项目团队其他成员能“干”的事情,一一报给他听。
“所以你只有工作伙伴,而没有男朋友。”卓远一针见血总结道。
她像是被戳爆的气球,耷拉着脑袋深受打击的模样。“好吧,我被你打败了。也许有些人注定和爱情没缘分,比如我。”她扯住卓远的胳膊离开沙发,自己坐上去,抱着腿蜷成一个失败的虾米。
卓远沉默了两秒钟,这才心不甘情不愿问道:“那个叫徐泽凯的家伙,他不是约过你?”
“你怎么知道?”洛可可大为惊异,抬起头瞪大眼睛盯着他。
他盘腿坐在地板上,伸手去够放在茶几上的酒瓶,语气平淡陈述经过。“周一晚上在酒吧遇见过他,他当时说白天和你一起吃饭,还向我表示要追求你。”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微弱的嘲讽,不过谁都没在意。
洛可可狐疑地看了他半天,忽然双手用力互击,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嚷嚷起来:“卓小弟,该不会你才是他的目标吧!”
卓远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洛可可,你想多了。”以他对徐泽凯的观察,对方绝对没有同性恋倾向,向同性炫耀倒是确有其事。
“那你分析下为什么他和我吃了一顿饭送了一朵玫瑰之后就人间蒸发,根本就不想再见到我的意思。”洛可可十分沮丧,脑袋深埋在膝盖处不想抬头看卓远同情的神色。
“他不接你的电话?”卓远想当然以为洛可可会主动联络徐泽凯,万料不到她还在玩矜持装含蓄。
她摇头,闷闷不乐地说:“约会这种事应该男人采取主动才对,我干吗要打电话?”
卓远颇有几分无语问苍天的感觉,他一边往lock&lo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