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行硬着头皮上:“不成熟的想法,抛砖引玉,峰哥和博哥多批评……”
甘凯呈求情:“你省掉这些话行不行?”
大家笑,兰静月还挺大声,郝胜峰鼓励杨景行:“都这么过来,想什么就说什么,没人笑话你。”
杨景行就开始说:“我这两天根据童小姐的思路想了一个模板,既然要有突出那种衍化的立体宏大的感觉,元素就要多样化。首先,童小姐自己一首《山和湖》,要有画面感,只能从风格上找。歌曲旋律我觉得有点爱尔兰的感觉,我大胆猜想可能和童小姐在欧洲的生活有关……”
童伊纯笑:“算是吧?”
杨景行就说:“既然这样,我想干脆就用爱尔兰口琴,风笛。但是因为歌词的关系,我们不能做成恩雅或者神秘花园那种,再看一下这首歌,我感觉歌词又有一些叙事性,除了淡泊也还有点乡愁的意味,乡愁是我们的悠久文化,所以在编曲上,是不是可以大胆地尝试中西结合一下。”
童伊纯点这头问:“两位老师觉得呢?”
郝胜峰鼓励:“继续说。”
沈奕博则说:“不考虑录音制作的话,我觉得也可行。”
常一鸣笑:“找得到专业的。”
吴苑也发表意见:“想法很好,但是idea只是第一步,你继续说说看。”
杨景行又继续说:“如果这首歌真的确立这种风格,那么它接下去的衍变应该朝什么方向,我就考虑是不是能做一首以中为主,西方为辅的歌曲……”
杨景行岂止是抛砖,根本是用拖着几卡车砖来显摆,感觉他才是那个呕心沥血的制作人一样。
新人表现出来的过分的积极性让大家认真听,前辈们甚至还会做做笔记。但甘凯呈也会笑:“什么都你说了,我还说什么。”
杨景行委屈:“你叫我说的。”
甘凯呈说:“年轻人精力旺盛,想法都是好的,但是小吴也说了,idea不值钱……”
吴苑笑:“还小吴,真以为你是老干妈啊。”
大家笑笑,童伊纯担心:“是不是执行起来会有什么困难?”
甘凯呈摇头:“不是……只要有钱。”
童伊纯笑笑,童真淑发话了:“这个我们会和公司沟通。”
郝胜峰乐观:“这个也应该不成问题吧。”
一直像是在思考的沈奕博突然问杨景行:“四零二,你说专辑一共是两个主题,那么其余的歌是不是可以隐含地……像个彩蛋。”
杨景行说:“是好主意,但是制作会更复杂,而且,对听众来说意义不大,或者我们可以让所有的歌以同样的但是又不易察觉的方式结尾,可是会不够严肃。”
吴苑倒是说:“说了形散神不散啊,这也是一个创意,加在编曲中,会对听众造成很大惊喜。”
……
讨论一直继续着,大家都很热情,努力的方向也是一致的,可多多少少有点众口难调,童伊纯就尽量保持中心地位,而甘凯呈偶尔强力发言。
讨论也越来越热烈,因为现在遇见一张不用过多考虑市场的专辑不同意了,大家都有很多才华想施展。尤其是沈奕博,刚开始还沉默寡言的样子,后来就连连抢话,吴苑也忘记身份地当仁不让,让杨景行都只能靠边站了。
最后,在彩蛋的问题上,童伊纯和甘凯呈采取了杨景行的意见,两两对比的歌可以在编曲中做作手脚,甚至可以尝试在对立的风格中加入一条一模一样的和声,而依靠乐器和节奏的变化来凸显效果。李鑫的专业则认为歌词的隐含呼应也会很不错,吴苑相当支持。
童伊纯似乎也不是那么严谨苛刻,对彩蛋的主意,她表现出明显的兴奋和喜悦,甚至有点失态地拍桌子:“肯定会特别有意思。”
早过了午饭时间,音乐人们还是很忘我。一点左右的时候童真淑终于提醒了一下童伊纯,童伊纯却说:“不吃午饭了可以吗?大家辛苦一下。”
大家都当仁不让,士气不降反升。
到了下午三点多,一个看起来挺有意思的想法就被大家聊得比较具体了。杨景行当场在小黑板上画了一张跟蜘蛛一样的畅想关系图,一共十二首歌,乱七八糟的对应……一屋子十来个音乐人,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最后,童伊纯兴高采烈地决定请客吃饭时,甘凯呈却开始泼冷水,说什么细节决定成败,而一张构思这么复杂的专辑,会有多少细节,想要成功,会有多么不容易。
童伊纯也说了,要想做好这张专辑,在场的所有人都得紧密配合,最好是能达到亲密无间的程度,思想和智慧才能畅通无阻发挥出团结的大威力。
童伊纯甚至觉得是不是大家不要过细分工了,人人出力,可惜没得到多少赞同,甘凯呈这个老大更是觉得决定权是必要的。
一行人去吃饭,一看下来,居然还没人的车比杨景行的贵,包括童真淑的国产suv。
甘凯呈和兰静月不避嫌地又上了杨景行的车,庞惜还在整理笔记,甘凯呈就夸:“小庞真是不错,他废话那么多你也记得住。”
庞惜呵呵:“瞎记的。”
兰静月说:“刚开始觉得新鲜,看多了你就不想记了。”
杨景行说:“我以后少废话一点。”
兰静月抱怨:“杨经理敢抢我老板风头,以前都是我老板指点江山一呼百应!”
杨景行豪爽:“一顿饭,先记着。”
甘凯呈正经点说:“你今天唬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