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太夫人身边的丫头,可是也不能在庭芳院待太久。
看到程知琬还没有醒过来,程恩远跟郭氏说了几句,就朝着太夫人的安庆堂走去。
等到他离开之后,程知琬睁开了眼睛,朝着郭氏看过去。
郭氏却满脸紧张地看着她,上下打量道:“琬儿,你醒了?太好了,方才可是吓死娘亲了。”
程知琬知道是爹爹把自己抱回来的。虽然程恩远并不魁梧,不过手臂还是如此地有力,让她有一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
她脸上露出了一丝闯祸的表情,“娘,我错了。我方才做的太过分了,是不是?害得爹爹要去祖母那里。”想来,崔太夫人把三老爷找去的话,应该免不了训斥吧?
郭氏把程知琬抱在了怀里,眼中满是感动。虽然说今天的程知琬给她带来了麻烦,不过虽然将事情过了火,为她惹了祸。甚至因此让太夫人对她这个当娘的都是颇为不满,大为震怒。
不过,也因为如此,让她看到了程知琬也是在病好之后,也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虽然看上去脸色还是很苍白,不过这身子上的毛病,慢慢调养就好了。
看到今天女儿对程知萱和崔姨娘母女两个的态度,郭氏眼中充满了兴奋的喜悦。那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她的女儿回来了。不再是那个整天跟在程知萱后面跑来跑去,有什么好东西都给人家送去,甚至经常看不到影子的小丫头了。
此刻的女儿窝在她的怀里,是真正地属于她了。
“琬儿,你今天做的很对。”郭氏笑了。
程知琬心中一动,偏过头去看她。“娘,你这样说,是在怪我么?娘,我从前做的不对,您原谅女儿好不好?”
当年的事情,她还是记得的。当年年纪小,不懂得娘亲对自己的宠爱。郭氏将自己最喜欢的簪子,给她戴着。也是因为宠爱女儿的意思。更何况,新年里,女儿病了那么久,怎么也要她心里面高兴。
谁知道她因为带了新的簪子,到安庆堂去拜见祖母的时候。被程知萱看到了,随后她貌似无意地打趣,却让一向唯程知萱马首是瞻的她来说,面子上很是难堪。
至于崔氏更是得了崔姨娘的提示,对着郭氏冷嘲热讽,说是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竟然让小孩子用这种贵重的东西,甚至脸上带着不屑的眼神,斥责郭氏,说是郭氏是想要炫耀娘家的实力么?
听到祖母这样说,当时的程知琬更是觉得自己得了什么要不得的东西。随后在崔氏的蔑视的眼神中,她任性地跑到了自己的母亲郭氏面前,将她珍视的簪子,扔到了她的怀里。说了很让人难看的话。
说起来真是笑话,当年的自己,竟然是那么傻,一颗心都被程知萱迷住了。也难怪了,她生的美貌聪慧,自小就表现出了不同于同龄人的懂事和乖巧。能够猜出大人们的心思。又怎么会不得崔氏的喜欢呢?
虽然是庶女,却得到了府中太夫人的宠爱,自然也能够将小她两岁的程知琬调弄得团团转。
也因为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今天程知琬也算是给以前的自己出了气的。而且,她知道今天只是开始,今后的她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傻,从今天开始,她要拿回自己应得的。
郭氏将她抱在怀里,“你这丫头啊,竟说傻话。你是娘的女儿,不管你做了什么事,娘都始终是你的娘。而且,你那时候年纪小,做的事情也并不是你的本意。就像今日,你打了崔姨娘一巴掌。虽然说女儿家这样做有些失了礼数,倒像是娘亲教养的你不够了。不过,作为镇北侯的外孙女,你这样做了,也没有人敢拦着。下一次,你要做的话,就提前告诉娘一声,娘给你撑腰。”
程知琬看到郭氏眼中的鼓励和得意,心中也更是放松了很多。实际上,今天她这样做很大的成都上是在报复程知萱和崔姨娘。而且,今日打了她们的巴掌,也算是下了一直以来在太夫人面前很得脸的崔姨娘的面子。
走到了安庆堂的门外,有丫头进去通报。随后,程三爷进了去。却看到崔氏正歪在榻上垂泪。
看到他进来,她就扭到了一边。一边哭,一边说道:“老爷啊,你去得早。就扔下我一个没有见识的妇人带着孩子过。我心下想着你走了,好歹也把我带去。现在让我受了这个罪。倒让人笑话,我程氏一门清贵,却被那两个贱人给生生毁了。”
听到母亲哭着早就过世的父亲程敦懿。程氏一族,清流贵族。幼承家学熏陶,受太祖皇帝爱重。被拜为当时的太子少师,官职正一品,后来太子德行有亏,太祖皇帝先后三次废黜太子,而父亲也先后给三位太子做了太子少师。
太祖皇帝殡天,父亲却也因为劳心劳力,与次年辞世。随后高祖皇帝继位,却因为龙体抱恙,早早地将帝位传给了当今皇上。也因为当今圣上跟程家没有渊源。而程氏一门也是清流,虽然入朝为官,不过因为程氏一门子弟凋零,两位兄长天性驽钝,头脑本是平常。
因此在朝中也是远离政事,只是国子监典薄和鸿胪寺汉鸣赞,乃是从八品和九品的文职。程氏门中,太子少师程敦懿生前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三子程恩远。
崔氏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三儿子,也是因为如此,希望将自己的内侄女许给三子。谁知道程敦懿虽然是文人,却生性达观,守信。因为早年收了镇北侯的恩惠,因此才定了娃娃亲。将自己的三子和镇北侯还未曾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