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妻如此说,郭令公的心里面也是寻思了。郭氏子弟保家卫国,现在没有战事还好。若是有了的话,就那么不声不响地上了战场,若是真的有什么好歹,可如何是好?
当年的老祖宗立下这条祖训的时候,看来是考虑不周啊。他叹息了一声,道:“你说的倒是有理,等到我什么时候到了那边,跟老祖宗请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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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楼天字号房。
云季尧坐在桌前,朝着下面看着,楼阁下面游人如织,他安坐如山。
门口一道身影闪过,一个身着普通的粗布衣服的男子,眉眼端正,却并没有任何引人注意的地方,仿佛街上的路人甲一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大人,这是这几日京中四品以上官员的密报。”
云季尧接过来,扫了一眼,随即目光落在了其中一行字的上面,他点着上面的名字,问道:“他们这些人最近在干什么?”
那男子是他身边颇为得力的,名为王胜。看了他一眼,猜测说道:“听说过几日,镇北侯寿宴,想来是家中的子弟要为他贺寿,因此买寿礼吧?”
云季尧看了他一眼之后,没有作声,而是目光朝着窗外看过去。王胜愣了一下,显然有些后悔,方才自己的话,实在是有些搪塞的作用。
虽然云季尧名为五城兵马司的都指挥使,实际上也掌管着京畿要务,手下的人负责的也并不是表面上的事情,也有一些负责刺探京中要员的生活起居。是皇上在京中的耳目。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道:“大人赎罪,是小的不察。小人马上去办,定然会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的。”
说完,朝着他行了一礼。朝着外面走去,转眼已经没入了人潮。
云季尧端坐在二楼上面,漫不经心地朝着下面看过去,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走进了一家字画店。不过盏茶时间,就走了出来。
他的属下王胜却已经跟着他走了出来。他的下属向来是刺探用的,做这些事情。自然不会被人发觉。他小心地跟在郭世达的身后,装作漫不经心,却又有所企图。再跟他一段时间后,在对方还没有察觉出来之后,就回到了云季尧的身边。向他禀报了事情的经过。
云季尧端起茶盏,轻轻地啜了一口,眉头微皱。郭家的子弟什么时候,想要买起字画来了?难道镇北侯又平添了一个新的爱好?
想到这里,他的心思一沉。或者他到了暮年,心思竟然活泛了?不想舞刀弄枪的,倒想修身养性,打算吟诗作画了?他没有做声。身边的下属可是有点心惊。
这位五城兵马司大人,虽然年纪不及弱冠,却是心思缜密。向来都是极有主意的。即便是当今的皇上。也是对他宠爱有加。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永嘉侯的四公子,也不是因为他曾经随永嘉侯出征杀敌,更多的是来自他的处事方法。
他刚来到五城兵马司的时候,还只是弱冠少年。当时京中出了几件案子,多是失窃的案子,乃是当时朝廷通缉的飞贼犯下的案子。
他不过是到现场看了一眼。就指出了其中的疑点给当时的京兆尹,说不是外匪。乃是家贼所为。
也在他的指点下,京中失窃的几户人家。都找到了丢的东西。原是府里面的人串通了外人,到主子那里偷东西。却故意歪曲事实,将事情赖在了江洋大盗的身上。而发生的一系列偷盗的案子,也不过是巧合而已。…
这当中,也有官员收受贿赂,被他查到了蛛丝马迹。在两人交接的时候,被京兆尹当场抓到了把柄的。这样诸如此类的事情,倒是让京兆尹出了风头,京兆尹也知道自己不过是担着虚名,因此京中有什么事情,遇到了难题,倒也只能跑到他这里来求助。
云季尧心里面思忖着,却听到属下继续向他禀报着:“这几日程翰林的嫡女程五小姐因为镇北侯的缘故,也住到了他的家里面。听说正在给镇北侯缝制新衣,而且闲暇的时候,也跟镇北侯两人在家里面养花种草。”
王胜说这些的时候,心里面捏了一把汗。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家的大人竟然有了这种想法。不过,他随即就否定了自己心中不该有的八卦。想到前几日在永嘉侯府里面发生的事情,是世子爷把程翰林的庶女从水中救出来的事情。
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自家的大人知道了。也曾经派人到府里面做些杂役,想因此了解程翰林府中的动态。
而且,上一次在拢月庵里面发生的事情,也让他记忆犹新。自家的大人向来是不爱管闲事的。不知道那日,怎么会将手伸到了程府的内宅里面,关起了人家的家事。虽然时候发现不过是丫头溺亡,被误认为小姐的乌龙事情。不过,这件事情竟然没有让京兆尹插手,这倒是有些奇了。
且不提他在一旁暗自猜测,只是看到云季尧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他,目光中仿佛星光一般灿烂,却又如同寒剑一般刺目,他不得不低下头去,恭听云季尧的训话。
“既然镇北侯过寿诞,我自然应该送去一份厚礼才是。你方才也说了,他的子弟们到处搜罗孤本,不若我们也送一本吧。”
属下领命而去,却被他叫住。他淡淡地说道:“算了,还是寻一把好刀,送给镇北侯吧!”
王胜有些讶然,平日的大人可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可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记得那天跟我一起去镇北侯府。”他淡淡地说道。端坐在那里,儒雅俊美,风采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