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姐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了怕崔氏的责怪,程知琬只跟郭氏说了大概,说是问起来一概不知就行。郭氏也就答应了。现在看到了女儿哭得如此伤心,她也难免心疼。
将女儿抱在怀里,细心查问。
好半晌,程知琬抽抽噎噎地说道:“我今天在闺学里,跟梁女师学女红。谁知道,丫头跑来跟我说,娘送给我的那枚金坤点珠桃花簪不见了。我就跟梁女师告了假回来,想要仔细地找找。可谁知道,那簪子竟然被香织偷去了。”
“太夫人,香织冤枉啊。香织没偷。”跪在地上的香织忽然叫出了声。
余氏朝着崔氏看了一眼,看到她没有开口。她也是个有眼色的人,平日里也是她管事,也知道香织的爹娘在府里面也是有脸的人,都是在帮着崔氏做事,她若是当着众人的面呵斥香织,也会惹得崔氏不悦。
因此说道:“你也不必喊冤。只是有一样,你家小姐在这里说话,你这丫头竟然是这样没规矩的么?”
程知琬听了余氏的话,立刻说道:“我知道香织是咱们府里面的家生子,自然不会那些下作的事情。只是我让奶娘和丫头去她房里面搜的时候,在她的床铺下面搜到了这包东西。”
说着,她让夏至将那包首饰呈给了崔氏。
“里面有我赏给她的东西,可是也有些首饰,并不是我的。”
崔氏的目光落在了丫头手里面捧着的那包首饰。果然那支金坤点珠桃花簪赫然在里面,除了这些,竟然还有些颇为精致的首饰钗环。
崔氏看着这些,朝着香织说道:“这些是你的东西么?”
香织一愣。
站在崔氏身边的孙田氏,立刻朝着香织轻轻地摇头。
香织领会了娘的意思,磕头说道:“太夫人明鉴,这的确不是香织的东西。香织并不曾看过这些。”
程知琬目光一闪,看着她。冷笑道:“香织,你可真的会扯谎。方才在我的凝翠轩那里,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你只是说没偷我的簪子,可是现在到了太夫人这里,你连你自己的东西都不承认了。哼,你这样的丫头,可真的是好丫头啊。”
香织立刻扑倒在地,朝着程知琬哭诉。“小姐,奴婢知道奴婢手脚粗笨,入不了你的眼。请小姐给奴婢一条生路吧。奴婢是冤枉的,的确不曾偷。”
在凝翠轩的时候,被程知琬审问,她就看出来程知琬根本就是有心抓她的错处。偏偏,里面还有三小姐给她的簪子,只是到了这时,她是坚决不能够认的。
方才她走进了安庆堂,就看到了程知萱和自己的爹娘都在太夫人身边,她的心里面就有了底气。因此,在她娘朝着她使眼色的时候,她就断然否认了那些东西,反正这些东西也是无主的,难道还会硬生生地诬赖她不成?
因此,她就将目光投到了身边的夏至身上,道:“夏至姐姐,我知道前些日子,你找我做事,我不该去看我娘。可是当时我娘真的病了,我就是去看看。姐姐你就说我是跑出去玩。夏至姐姐,我真的错了。这些东西真的不是我的,你就跟小姐说说,饶了我吧!”
听到她这么一说,当时夏至的脸色就变了。她竟然没有想到香织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扯下弥天大谎。她脸色一白,立刻跪倒在地,“太夫人,奴婢并不曾冤枉她。这些东西真的是在她的房中搜出来的。真的——”
崔氏本来有些犹豫,听到香织竟然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她朝着夏至看过去。这个丫头平日里倒是伶俐的,也是打扮的比较明艳。
现在竟然因为自己是一等丫头,就做出了污蔑二等丫头的事情来。
因此,沉声说道:“哼,也太没有王法了。竟然敢这么没有规矩。主子没有讲话,你这奴才,就敢衫子申辩,给我掌嘴。”
“是,奴婢遵命。”孙田氏带着得意的表情,从崔氏的身边走出来。
程知萱淡淡一笑,回头跟崔氏说道:“祖母,五妹妹不是故意这样纵容下人的。她也只是年纪小。身边的丫头又都是年长,自然也就带累着她了。您别生气了。若是因此为着奴才气坏了身子,倒是让萱儿心疼了。”
孙田氏走到了夏至面前,朝着她扇了一巴掌。夏至被安庆堂里面的丫头们按住了肩膀,硬生生地挨了一记耳光。她的鬓发散乱,嘴角已经流出了一丝血痕。
程知琬没有想到,孙田氏竟然说动手就动手。朝着菊青看了一眼,道:“菊青,去给我把香织这个贱人也给我扇几个耳光。”
菊青手脚俐落,没等孙田氏缓过来,香织的脸上已经接连挨了几巴掌。她惨叫了一声,被菊青打倒在地。
孙田氏看到女儿挨打,立刻冲到了菊青跟前,“你这小蹄子竟然动手打我的女儿?”
菊青面无表情,朝着她说道:“是小姐让打的。我听小姐的话。”
孙田氏立刻朝着程知琬说道:“五小姐,你竟然敢当着太夫人的面动手。你——你也太过于目无尊长了。”
程知琬的目光朝着菊青看过去,“菊青,动手。”
菊青再次扬起手掌,她深恨孙田氏动手打夏至。在她来到凝翠轩的时候,还是夏至和迎春待她很好的。把自己平日理得新衣服拿出来给她。即便是在镇北侯府,她也只是一个粗使丫头。可是,没想到夏至竟然被人冤枉。因此在出手的时候,也用了一些手劲。
孙田氏猝不及防被她打了两个耳光,脸上立刻红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