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五小姐到底是不是妖物啊?三小姐可是口口声声地说她是。”
“依照我说,是不是的话,看了五小姐的尸身不就得了么?”
“听说,那从潭水里面捞上来的,就是五小姐本人啊。”
“是啊,我在小庵堂里面跟大夫人和二夫人一起进去的。看到了,那床上躺着的,的的确确是五小姐啊。那怎么假的了?”
...
云季尧再也听不下去了,她竟然被人冤枉?他大步走了进去。那些仆妇只来得及看到了他伟岸的背影。
正要开口,他的身后已经跟上来一队兵士,虽然并没有穿着兵服,却从眉眼和走路间,看出来自战场上的肃杀和冷酷。
仆妇们立刻如同被捏住了喉咙的鸡,各个都噤声,不敢再说什么。就连站在门口的丫头们,都呆住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了进去。
此刻,菊青护在了程知琬的身前,眼中带着深深地警惕。而她身边站着几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她们脸上带着一些掌痕。
显然是被菊青打到的,此刻满眼都是恨意。已经撸着袖子,显然对菊青恨之入骨。
“你是谁?”崔氏一愣,看着走进来的年轻人。穿着一袭穿着宝蓝色素面湖杭箭袖长袍,气宇不凡,冷峻轩昂。
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墨绿色丝质冠带。
程知琬看到崔氏的话中隐隐带着一丝怒意,却又极力克制。因此回头朝着她看着的方向望去。谁料想,那人的身影竟然就那么毫无征兆地闯入了自己眼中。
竟然是--他!
她并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好好地待在京城当中,当他的五成兵马司指挥使么?怎么会出现在拢月庵别院?
她心中想着。莫不是这边闹得太凶了,惊扰了来拢月庵的其他女客。因此,他要来此。将众人赶离拢月庵?
想着,竟然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遇到了他。她抿紧了唇,不发一言。她实在不想让他看到最狼狈的一面。心中暗暗责怪他有些多事,即便他不出现在这里,她也照样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偏偏他非要横生枝节。
不过,他也许恰好路过。只是,这样想着,她朝他看过去。心中暗暗安慰自己,或许他的出现不过是巧合而已。倒是自己多心了。
谁料想,她朝他看去的时候,本来就是不经意,谁知道他的目光竟然落在了自己身上。
程知琬暗暗地咬了咬嘴唇,眼底闪过一丝恼火。每一次自己都是这么狼狈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暗自腹诽不已。
云季尧的目光从进来之后,就貌似不经意地扫过她的背影。心中已是震动。
他实在是想不出来,程府的人都是什么眼力啊,这明明就是她。她身上带着的那种平静而又恬淡的气质,让人如此舒服。只是在她狼狈的时候。却又那么让人怜爱。
他的眼中不觉带上了一抹柔情,随即就被自己好好地掩饰住了。他轻咳了一声,看向了崔氏。道:“我听手下人说,贵府出了命案?”
他这么一问,立刻让崔氏满脸的不乐意,“这位大人,不知道是何官职?为何一来,就这么诬陷我程府?我程府的确有人离世,却不是什么命案?怎么劳烦大人来此?定然是有人诬陷于我程府,请大人明鉴。”…
云季尧挑了挑眉,看向了四周。房中有未出嫁的女儿。自然需要避让。只是程知萱的目光落在了云季尧的身上,就立刻被吸引住了。
不得不说。云季尧的眉眼生得太好了。微挑的眉,冷冷的眼。带着极为清俊的容貌,以及身上带着冷峻气质的神采实在是对每个少女的吸引。
她含羞带怯地轻轻坐在了崔氏身边,脸上带着微红,却又偷眼看着对方。
这时候,副将薛林走了进来。跟着崔氏施礼道:“这是五城兵马司云季尧大人,来此办案,请太夫人明鉴。”
崔氏知道面前的清俊男子得罪不起,他身份尊贵。姨母是当今皇后,父亲是当朝一品侯爵--永嘉侯,世代勋贵,母亲乃是一品诰命贵妇。
因为他跟当今九皇子从小一起长大,情分自然是比旁人更深。又因为年幼就随父出征,因此班师回朝,授了这五城兵马司的职位,只怕今后的职位只在其上不在其下,前途不可限量。因此,即便知道她闯入了程府内宅,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这样想着,脸上带上了一抹笑容。道:“云大人,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敢问太夫人,究竟府上是何人离世?为何还将尸身停留在这里,不回去程府操持呢?”
崔氏一听,眉眼一红,说道:“就是我那苦命的嫡亲孙女琬姐儿。她前日和姐妹们在后山玩耍,一时贪玩脚滑,落水而亡。没得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着,用帕子沾了沾眼睛,显然是有些伤心。
云季尧看着崔氏,她的脸上透露着心疼的表情,在他看来倒是有些做作。
他看到程知琬站在地当中,身影伶仃,他眯了眯眼睛,朝她露出了一丝笑容,道:“太夫人只怕是糊涂了。五小姐不是明明在大家面前,何来的离世一说呢?”
他就有些好笑,为何程知琬站在众人面前,她们就能够信口雌黄呢?
崔氏一愣,看向了程知琬,立刻语带怒气,道:“不知道云大人何出此言?我的孙女已经落水而亡,且不要胡说。”
云季尧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