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亮面露惜色,眉头紧蹙,真的像跟她在谈心:“苏白,我实话告诉你,我是你父亲好友,你进饭店就是我让办的,我想帮助你,本来我知道你忘记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并不打算告诉你这些。”他顿一下,心痛道:“可你怎么这么傻,居然嫁给害死你爸爸的人。”
“什,什么?”苏白脸色瞬间惨白,颤抖的声线说明她现在多紧张。
“你不记得了,最后举报你爸爸被抓得就是陆予深,没有他你爸爸也不会死!”
“程局长,您到底在说什么,陆予深怎么会认识我爸爸的!”她站起来要走:“我儿子还在医院呢,我得要先回去。”
“你和陆予深的儿子?”
“是的,程局长,我和他儿子都这么大了,所以有些话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苏白!你如果不是害怕为什么不想想起过去的事?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你记得所有人唯独忘了陆予深,因为他是你的仇人,你恨他!”
“不可能的!”她争辩地脸通红,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喃喃重复:“他才不会举报我爸爸,他不会的。”
程天亮拦住即将要跑出去的她,塞一张名片到她口袋:“你的失忆不是车祸是你心理问题,这是某著名心理医生的电话,你如果想想起过去的事,就去找他。”
回到医院,陆予深见她魂不守舍,问她去了哪里?
苏白盯着他那张脸看,一如既往地英俊,大概最近比较忙,下巴一圈有淡淡的胡须,明明那么熟悉的人,却又那么陌生。
她一宿未眠,闭着眼想了一夜,有很多事她都没有懂,她头脑简单,也想不了那么多事,可偏偏,好像总有事要找她。
在她旁边的陆予深也是一宿没睡,摆在以前,他绝对会发现她的异常,可今晚他自己也心不在焉,在天台顶上和母亲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但到底要怎么说出口,他说不出来。
第二天,苏白终是把那张名片给撕了,不是在相信和不相信之间她选择了相信他,她只是怕有些结果是她无法承担的,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还有时时。
没想到陆予深在时时睡着后,主动约她出来谈话,从他冷若的脸上,她就有种不详的预感。
“苏白,我们暂时先分开一段时间吧。”今天的风格外猛烈,太阳却很温暖,照在她的背影上,看起来那么不真实。
“分开一段时间干嘛?直接离婚不是更好?”她也学会了伪装,明明心里裂开地疼,脸上维持着平静。
“不是,苏白,你相信我,真的只是一段时间,我会让我妈同意我们的。”
她头也不回地从他面前离开,心里很想问问他所以在她和他母亲之间他选择了他母亲,又不得不承认,到现在她还在舍不得,她怕这句话对他的伤害太大,她知道他还是爱她的,只是不够爱而已。
陆予深没有想到她的动作如此迅速,在他说完暂时分开一段时间的第二天,她就直接把离婚协议书拿到他面前,好像这一切都是她准备已久,他盯着那张离婚协议书,她的名字规规矩矩写在那一栏。
“予深,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你把时时给我,他现在这样,我怕你找得人他不适应,你应该知道,时时就是我的命。”
“收起来吧,”陆予深笔直地站起,“儿子这样我们还在谈离婚问题不觉得可耻吗?这事等他眼睛复明之后再说。”
他说再说,没有很生气地向上次那样肯定不会离婚,可这就是她想听到的话啊,为什么难过地眼睛都在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