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样的眼神啊。
雪莱从来没想到过记忆里那个年轻炸毛的剑客会像是今天这样的悲伤,就好像冬日里徘徊在暴雪中啼鸣的孤雁一般,执拗地寻找着什么再也找不到的东西。
她被拽进了怀里,被近乎想勒死她的力道抱着。
“我当初就该戳死你。”
斯库瓦罗咬牙切齿地重复着他之前的想法,可现在一点威胁力都不再有了。雪莱的脸隔着一层衣料,听着他过快的心跳。
“师父父,瓦利亚的**换了啊。”
从前是全黑的夜行服,现在换成了黑色和驼色相间的样子。
“应你的要求,把你在的时候的**也换掉了。”
二档头很暴躁:“你知道光这一项花了多少钱吗?”
“瓦利亚又不缺钱。”
“你觉得不缺你出啊!”
雪莱把吐槽憋了回去,手臂攀上了的肩膀。
“师父父,你长高了好多啊。”
以前觉得和他差不多高,可如今的斯库瓦罗比她高了一个头,现在好像坐在他怀里就直接能被完全地挡住一样。白皙的手指穿过了斯库瓦罗的长发,雪莱的手指卷了一绺,绕啊绕啊。
“那我现在因为十年后火箭炮来到了,那么等我这次回去之后,是不是还要都再换一遍啊?”
挺直精瘦的身体僵了一下,银发噤声良久。
“不换了。”
蛇的手一顿。
“就算是换了,我也从来没有觉得你没存在过。”
温暖过头的手抚摸着她的头顶:“数据化的时候,看别人的证件照,就会不由自主想起你那张脸;等到换**的时候随手就多订了一套,最后给了玛蒙,让她再长大一点再穿。”
他好像已经释然了,而雪莱却觉得心脏被人攥住,一点点收紧。
“并不是出自本愿的事情,就算是做了也还是自欺欺人。我有的时候在想,你这个家伙那个时候那么说,其实希望达到的效果是现在这样吧。”
蛇瞳看着的喉结在她眼前动来动去,到最后,斯库瓦罗用一句他反复说的话结束了这个话题。
“我当初就该戳死你。”
“……”
雪莱勾起了嘴角:“师父父,当初是什么时候?”
斯库瓦罗语塞。
“再说了,师父父肯定舍不得戳死我。”雪莱很笃定,手指又绕着斯库瓦罗的头发:“对吧?”
“滚(ノ`Д)ノ”
话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斯库瓦罗倒是没有松开她。夏夜的降温并没有让雪莱觉得冷,相反人形热水袋斯库瓦罗让雪莱觉得身体暖得不行。
“果然还是师父父对我最好了。”她心情愉快地说:“boss一见到我的表情真的好可怕。”
斯库瓦罗又陷入了死寂的状态。
“别去惹他。”
ss搭档了很久的二档头叹了口气,又把怀里的蛇怪抱紧了点:“无论你留在这里还是回去之后,都给我对他敬而远之听到没有!”
“我是很想这样啊,但是师父父,”雪莱拍拍斯库瓦罗的背,示意自己喘不过气来了:“那个时候,我的身份不是很敏感吗?”
“……”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斯库瓦罗眼神又不善起来:“嗯,还有骸他们那个时候也……”
没有继续说下去,二档头思考了一阵子,而雪莱则问东问西。
“师父父,骸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去者监狱当狱卒头子了。”
“诶诶诶?!”
“据说是因为你做梦梦到自己当过典狱长。”斯库瓦罗觉得这个行为简直不可思议:“不过他做得很好也就是了。”
难得称赞了一句骸,斯库瓦罗补充:“他接手之后,从来没有一个人能逃出来过。”
“这么厉害吗?”
“据说也是你灌输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矛盾的主要方面和次要方面,和什么……嗯,唯物主义辩证法。”
“……”雪莱一阵冷汗。
她到底都曾经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无中生有,有中生无。”斯库瓦罗笑了一声:“你想的东西倒是很多,果然养病的时候容易天马行空。”
哼。
雪莱扭过头,看到了窗外挂在半空中的皓月。
“那么师父父呢,变成剑帝了吗?”
“算是。”
“算是?”
“杜尔那家伙装死,散播谣言说是被我杀的。”二代伪剑帝又彪杀气:“那个懦夫,他假死之后去找他养孩子去了!”
“……”
雪莱眼皮一跳:“还真是……急流勇退啊。”
听上去就知道斯库瓦罗没能打败剑帝,而剑帝听起来……还真是个知道平平淡淡才是真的妙人。
“不过师父父为什么败了?”
斯库瓦罗不理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雪莱一直等,并没有等到答案,渐渐放松的精神和身体因为之前的紧张而感到疲倦,她靠在斯库瓦罗肩膀上,过了没一会儿就想要睡觉。
“他说我不知道惜命。”
斯库瓦罗的声音低了起来:“所以就少了一份一定要活下去的执念。”
是吗。
雪莱想的确是的,斯库瓦罗的剑法总是锐利刚强,让人一一般在击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吃不消的。
“那后来呢……?”
斯库瓦罗不再回答她。
雪莱缓缓进入了一个安静而柔软的梦,而在这个梦里,她看着另外一个自己躺在病床之上,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