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虽不言语,却也悄无声息的站在了林西身侧,一时间,林家四人挤在一处。
连个畜生都敢怒目相视,直把那赵晖气得几欲吐血,骂道:“你有本事出来?”
林西伸出半个脑袋,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你有本事过来?”
“你有本事出来?”
“你有本事过来?”
“小北,你过来!”
“师弟,不许走!”
“小北,你若不来,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师弟,不要去,他不认你这个儿子正好,咱们还不乐意给他当儿子呢?”
赵晖眼中闪过光芒,脸上怒气忽然消了一半,抚须道:“小丫头,你知道他作我干儿子,能捞多少好处,得多少实惠吗?”
林西淡淡一笑,笑意略带萧索:“再多的好处,再多的实惠,也比不上我师弟的自由重要。我师弟最是云淡风轻的一个人,什么王位啊,爵位啊,从不放在眼里。若不是他先斩后奏,我才不让他应下呢!”
“你说不应下,就不应下啊,凭什么,你是她什么人?”赵晖突然发难道。
我是他什么人?
林西被问住了,顿了顿道:“我是她师姐,他是我爹的徒弟,我说的话,就是我爹的话,他敢不听!”
赵晖斜着眼递了个眼神给林北,故意高声道:“是徒弟,又不是你男人,你管这么宽作什么,他做你林家的徒弟,又不是卖身给你林家。你这黄毛丫头怎的如此不要脸?”
不要脸,居然骂我不要脸?
你个死王爷才不脸,你们全家都不要脸!
林西气得七窍升烟,不管不顾道:“我爹说了,将来我嫁不出去,就得嫁她;他娶不到老婆,就得娶我!谁说他不是我男人?”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寂静,针落可闻。
林北笑意浓浓的添了一句:“小师姐,这话是师傅醉酒后说的,不一定作数!”
林西一巴掌拍向他的胳膊,怒道:“孽徒,老爹的话,你还分酒前,酒后,小心他从棺材里爬出来,找你算帐!”
林北眼中迸出光芒,柔声道:“小师姐,我错了,以后我会记得牢牢的!”
似跟林西吵架,坏了嗓子,静王爷猛的咳嗽了几声。
胖僧人如梦初醒一般,双手合十,声音洪亮而浑厚:“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静王爷,你输了,这副棋,便归老纳了!”
林北趁机在林西,林南耳边低语道:“这位是延古寺的主持,义父的好友,法号如海。”
林西见那如海主持又胖又白,简直是个弥勒佛,心道,这世道真变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瘦骨嶙峋,最清贫的和尚吃得脑满肥场!
哎,王爷这活,不好干啊!
哎,佛门的油水,就是多啊!
不等林西感叹完,只见静王爷脸上的怒意,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手捻起一颗白子,放在两指间婆娑几下,指间的细润传来,一脸惋惜。
半晌,手丢子落道:“起比我儿子的终身幸福,这俗物,又算得了什么,归你便归你!”
什么输了?
什么终身幸福?
林西一脸茫然的朝林北瞧去。
林北强掩住眼中的笑意,伸手抚了抚她微乱的发,道:“他们拿你做赌约,赌的是这幅百年古棋。”
“结果呢?”林西仍是不解。
“结果,你也看到了,和尚赢了,义父输了!”
“什么样才算输?”林西云里雾里。
林北笑道:“他吵不过你,就算输!”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不信你问师姐!”林北双手一摊,一脸无辜道。
林南见林北厚颜无耻的将皮球踢过来,暗中瞪了一眼,忙堆了笑道:“是啊,是啊,这就么简单!”
林西仍是不解:“这跟师弟的终身幸福有什么关系?”
赵晖听得这三人的对话,见那林西仍不开窍,气唤道:“黄毛丫头,你……”
“义父,时辰不早了,我们都还饿着肚子,如此待客之待,岂不让人笑话!”林北突然出声。
赵晖目光幽怨的瞪了林北一眼。臭小子,遮遮掩掩的,等你说出口,黄花菜也凉了。老子我什么时候才能抱得上重孙。
林北幽幽对上一眼。老家伙,再过三五年,必让你抱上重孙。
赵晖翻了个白脸。三五年,老子居然还要等三五年,真是个不孝子。
林北嘴角一沉。三五年都等不得,那我也没办法。
算你狠!赵晖收到暗示,仰天无语。
林西见这父子俩眉来眼去,你一个眼神抛过来,我一个眼神抛过去,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谜,忍不住笑道:“师弟,你眼睛抽筋了吗?”
“是有些……酸涩!”
林北畅笑道:“两位师姐,延古寺的斋饭是一绝,我们尝尝如何?”
林南因整日呆在府中,进出都有丫鬟仆妇侍候,身上多长了几斤肉,正想着清减几分,遂美目流转道:“噢,那定要尝尝,不知绝在何处?”
“师姐一尝便知?”
林西一听大老远的跑过来吃斋饭,心下不满,又刚与静王吵了一架,对其半分好感也无,暗道这个静王忒是小气,小师弟只怕是上了贼船,轻声嘀咕道:“小气鬼!”
林北听得分明,嘴角微微一倾,眼中有笑溢出。这丫头,从来都是吃肉的主,素食,那是要她命的。
……
斋饭设在一处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