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这两人面色绯红。肥婆子是见过猪跑,吃过猪肉的人,有些场面的描述,画面感比较强。橙子、小月两人只远远的见过几只嫩猪,劣势比较明显。
三人凑在一处议论了几句,打定主意,主子的事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只烂在肚子里,却又忍不住偷偷摸摸的私下里再问上几句。
比如说这两人谁主动的谁?
比如说高老爷当场脸有没有绿,绿到什么程度。
一提到“绿”这个词,林西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日雪后墙角下一对男女搂在一处的情景。
倘若她林西没有看错的话,那新月笼眉,春桃拂脸的妙龄女子正是海棠姑娘是也。
如此说来,这两人早就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了?
如此说来,那高相爷头上的帽子早八百年就已经绿了?
如此说来,海棠姑娘才是珠戏二龙的高手啊!
林西想到此,不由连连叹息,连父子共享一女这等龌龊事,也能被她遇见,果然是一入侯门,如海之深啊!不等林西感叹完,外头便有人喊,三人及时地收了嘴,各自忙活各自的事情去了。
下过雨的天空分外的清澈明亮,林西目送着三小姐和府里其它几个小姐入暖阁的那一刹那,忽然觉得,锦衣玉食的贵族小姐,公子的生活,也并非一帆风顺。
连堂堂少爷都能被喂了春药,遭人陷害,可见这雕梁画栋,繁花似锦的豪门生活,该是多么惊心动魄。
林西努力回忆着那日在树后听到的壁角,心有余悸的阵阵后怕。想着那背后使计的人,到底是没有了解清楚二少爷早就与那海棠有了首尾,这两人若是想成就好事,只怕能找出十个人不知鬼不觉的办法来,何需弄得如此惊天动地,恨不得召告天下,以至于在高家身败名裂。
败笔,生生的败笔啊!
……
早晨的夕云院向来是忙碌的。
刘妈妈引着黄太医入了院子,一盏茶后又恭恭敬敬的把人送手。
刘妈妈抬头望了望天,脸色有一煞那的凝重。
“妈妈,夫人叫你呢!”
水仙亲自走到刘妈妈身边,打量四周一圈,压低了声道:“夫人要问昨儿夜里的事!”
刘妈妈抿了抿嘴唇,默默的朝水仙看了两眼。
“夫人!”
刘妈妈低头垂立,轻轻唤道!
崔氏拨着怀里的手炉没有说话,只轻轻的点了点头。
“奴婢已经查探清楚了,二少爷与海棠的事果然如夫人所料,内里另有蹊跷!”
“谁动的手!”
崔氏面色如常,无一丝血色的唇微微轻启。
刘妈妈垂首静默片刻,伸出三个手指头。
“是何姨娘!”
“她果然没让我失望!”
崔氏嘴角擒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虚弱的哼了一声,便再无言语。
刘妈妈悄悄抬头打量主子的脸色,心中有些忐忑。
崔氏的脸上颧骨高耸,眼眶凹陷,似有下世的光景,然不知为何,眼中露出一丝淡淡的神采。
刘妈妈忽然发现,这一丝神采没由来的让她觉得安心,似所有的一切,都在夫人的掌控之下。
粗粗算来,刘妈妈跟着夫人有二十年了。自夫人还在崔家做姑娘时,她便已是夫人身边的贴身大丫鬟了。这份主仆之情,比着一般人,自然要深厚许多。
刘妈妈一家老小依附着夫人,才有如今的好日子过,夫人的身子,实实在在的揪着她的心。所以即便这一丝小小的神采,对刘妈妈来说,都是曙光。
崔氏半瞌着眼睛,脸上一片平静,只微微颤动的睫毛泄露出几分心事。
“人证,物证都还齐全?”
刘妈妈心头一颤,忙道:“奴婢听夫人的吩咐,都安置妥当!”
崔氏瘦得已没有人形的脸,展颜一笑,她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刘妈妈见夫人脸上有了笑意,忙凑上前陪笑道:“夫人,昨晚二少爷那顿板子打得可不轻,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只怕起不来床。朱姨娘这会子在二少爷床前,哭成了个泪人!”
“可怜见的。亏她还把那位当成个好人,谁知道下起手来,这般狠!”
刘妈妈恭谨道:“再狠,还不是逃不出夫人的手掌心。再说,夫人忍耐得够久了,这口气,也是到了该出的时候了。”
似一把利剑刺穿崔氏的胸腔,崔氏戚戚然道:“府里三位姨娘,夏姨娘有自知知明,是个聪明人。朱寻雁看着厉害,实则是只纸老虎,最无用处。只这何秋玉……”
崔氏磨了磨后槽牙,微微失神,半晌,话峰一转,冷笑道“
等崔家的人来后,找个适当的时机把事情露给朱姨娘。儿子被害成这样,是该在老爷跟前好好的哭一哭了,也好让她看看清楚,她的姐妹是如何唱得这一场好戏!”
刘妈妈轻轻点头,一一应下!
“那个海棠?”
“回夫人,老爷当时气不过,让人狠狠抽了十几个嘴巴,脸肿得不成样,这会只了。”
“她没有喊冤?”
刘妈妈微微颔首,凑近道:“回夫人,她不敢喊冤!”
“为何?”崔氏挑眉。
刘妈妈冷笑两声,不屑道:“老爷昨日夜里拷打她,她自个承认早就与二少爷有了首尾。”
崔氏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她,她……居然……”
刘妈妈默默的点点头:“所以老爷才下了重手!”
“这事,朱姨娘知道不知道?”
“老爷下了封口令,这事,除了老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