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去年品茶会的开销吗?到时候你照着去年的给她拿银子就是。”慕长源给她出主意。
“还是老爷想得周到。”苏氏娇嗔地笑笑。
第二天,柳氏笑容满面地拿了账单来,往苏氏面前一推,说道:“大嫂,昨天晚上我可是一宿没睡,想着怎么操办这个品茶会,哎呀。都说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此话当真不假,你看这单子,我是减了又减。缩了又缩,才到了这个数目。”
苏氏轻轻瞟了一眼,一万两?
哼!就知道这女人不是个省油灯,还真敢要!
想到这里,她慢腾腾地拿起账单看了看。又推了回去,轻笑道:“弟妹,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去年品茶会,府上连五千两也没花上,怎么今年就翻了一倍呢?”
“大嫂,去年跟今年怎么能一样啊!去年都是男人们在一起喝茶聊天什么的,今年可都是姑娘家,姑娘家历来金贵,所以花销自然多些不是?”柳氏见苏氏连看都没看单子上罗列的要花费的开销。便又往她面前推了推,笑道,“我初次办这么大的事情,也是唯恐不周,便大体列了这么多,大嫂办这样的事情,向来有经验,还望大嫂指点一二。”
苏氏这才捏过账单,浅笑道:“弟妹,品茶是件风雅的事情。你请个戏班子来,咿咿呀呀地吵个不停,岂不是破坏了兴致?”
请个戏班子要一千两?
抢钱呐!
“大嫂,你也知道。说是品茶会,无非是给三郎四郎物色个好女子罢了,你想,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品茶,能看出什么好赖来?”柳氏不悦道,“请个戏班子来。搭个戏台,正好有个热闹的去处,也不至于冷场不是?好歹是咱们永定侯府的品茶会,办得寒酸了,让人笑话不是?”
“咳咳,弟妹,我们大房三个郎君娶妻的时候,也没有办过品茶会啊!更别说是请戏班子了!”苏氏看了看柳氏,忍不住说道,“当然,若是弟妹愿意自己出这个银子,我也没话说。”
“区区一千两银子,大嫂也能拉下脸来。”柳氏讪讪笑了笑,又把账单推了过去,说道,“好吧!那我就听大嫂的,不请戏班子了,剩下的这些,大嫂总能同意吧?”
苏氏轻笑,又扫了扫账单,再次无奈道:“弟妹,不是我小气不舍得花银子,而是桌椅茶几茶杯茶具什么的,库房里都有,不用再买新的了,那按照弟妹的想法,咱们年年举办品茶会,岂不是要年年买新的了?那不出几年,库房里的桌椅什么的,岂不是堆成山了?”
还要买什么带金边的桌椅茶几!
等等,连茶杯茶具都是带金边的那种!
气死她了!
敢情花别人的银子不心疼是吧?
好吧,光这些花销,又得出去四千两。
“大嫂,库房里是有桌椅茶几茶杯茶具什么的,可是那都是用了好几年的了,多半都旧了,反正迟早得换新的,不如今年全换了就是了,再说了,这些明年都能用,我之所以挑这些带金边的,也是觉得这种款式的大气好看不是吗?”柳氏一听急眼了,不是说品茶会要她操办吗?
这个不让买,那个不让买,那她还操办个屁啊!
“弟妹,你知道咱们举办品茶会是为了给三郎四郎相看媳妇,又不是炫耀家产,咱就简简单单地品个茶,聊个天,就挺好,实在不必这样大张旗鼓。”苏氏抿嘴一笑,继续看了看账单,才把账单递给了许嬷嬷,吩咐道,“嬷嬷,领着二夫人去账上支五千两银子,好让二夫人早就准备。”
“二夫人,咱们走吧!”许嬷嬷面无表情地说道。
柳氏顿时一口恶气憋在心里。
明明预算是一万两,却硬生生地给砍到了五千两,见过小气的,没见过如此小气的,她本来想甩了袖子走人的,可是转念一想,不拿白不拿,先拿了银子再说。
柳氏拿了账单和银子,回屋苦苦思索了半天,才把账单上的需要采买的物什挪出来一小部分,抄到另一个纸上,然后核算出所需的银两,才把银子和账单派人送到了清心苑。
既然皇甫氏要沈青黎协助她操办品茶会,那她自然要让沈青黎帮忙购买一部分所需的物品了,若是她自己去买,难免有中饱私囊的嫌疑。
沈青黎看了账单和银子,便吩咐阿画照着账单去街上问问价格,她也不知道这些银子能不能买下账单上的物品,若是超支了,那岂不是还得自己讨腰包?
阿画拿着账单抬脚就走。
“阿画,别忘了,要货比三家,多走几家,好好问问价格。”沈青黎嘱咐道。
小半天的工夫,阿画才问完价格回来,神秘兮兮地说道:“少夫人,账单上的这些,若是都按照西城这边的店铺里的价格去买,这些银子刚刚好,若是跑远去东城那边买,会省下三成银子,咱们买哪边的?”
“质地都一样吗?”沈青黎问道,她账单上的这些都是些饰品之类的,有铺在地上的红毯,桌子上的桌布,还有悬挂起来的红绸什么的,林林总总地买下来,得一千两。
“自然是西城这边的好。”桃枝插嘴道,“前些日子,我去给可馨小姐买了些衣料,就是去西城区买的,那老板说别看这衣料跟东市那边的差不多,其实质地却差得远,东市那边价钱之所以低,多半都是偷工减料了,乍看一样,洗几次就看出来了。”
“那就买西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