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个孩子在她肚子里就好了。
“多谢少夫人关心,妾身回去歇着了。”吴梨娟并没有看到夏氏脸上复杂的表情,笑容满面地退了下去。
“大少夫人,吴姨娘若是生下男孩,那大少夫人岂不是要处处落她一头了。”杜鹃眼含深意地看着夏氏,低声道,“若是大少夫人下不了手,奴婢可以代劳……”
“先不用急,等等看。”夏氏嘴角扯了扯,“她有命生孩子,未必有那个命养孩子,她想在我眼皮底下得瑟,做梦。”
“大少夫人高明。”杜鹃会意。
皇甫氏吃了几副药,气色好了许多,盘腿坐在炕上拉着沈青黎的手说话,叮嘱道:“你现在身子日益沉重,可不敢再往外跑了,天榻下来也不用你管,元冬儿的事情是我大意了,我早就该把她藏起来的。”
其实元冬儿本来就是被藏在后山的。
二十年无人问津。
只是不知道最近是谁透露了风声而已。
“祖母放心,此事我已经交待过周顺了。”沈青黎勉强一笑,“周顺是二郎留下来的暗卫,行事很是周密,定能把元冬儿接回来的。”
“黎丫头,你没觉得那个紫檀郡主掠走元冬儿有些蹊跷吗?”皇甫氏让楚嬷嬷拿了个靠垫垫在身后,又把炕几上摆着的点心,往沈青黎面前推了推,“就算是她知道元冬儿是司徒空的亲妹妹,也没有必要千里迢迢地过来劫人的道理,难道是司徒空的意思?”
“我觉得不会,以司徒先生的性子,若是要人,就会直接了当地说,断不会这样不动声色地把人劫走的。”沈青黎不假思索地说道。
一抬头,触到皇甫氏看过来的目光,沈青黎有些尴尬。
这话听起来,难免不会让人觉得她其实对司徒空还是很了解的。
“倒是我想多了,司徒空也好,紫檀郡主也好,总是有人在窥探元冬儿的秘密就是了。”皇甫氏低头抚摸着自己手上的祖母绿戒指,叹道,“听你公公说,明天皇上就从崇水回来了,若是在这个时候再翻腾出元冬儿的事情,那咱们慕家可就真的犯了欺君之罪了。”
“祖母不要担心,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过了二十年,只要咱们一口咬定元冬儿只是府里的一个下人,料想所有人也没有办法查到什么。”沈青黎安慰道,“再说眼下咱们跟西域那边关系日益紧张,皇上也不会把精力放在二十年前的一桩丑事上,我想,他应该比任何人愿意相信元冬儿只是府里的一个下人而已。”
再说了,有慕云霆在,怕什么?
“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好多了。”皇甫氏笑着拍拍她的手,又猛然想起什么,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说道,“这是二郎刚刚派人送了信给你公公,这封是给你的。听你公公过来说二郎早上的时候已经启程了,这个时候,差不多到了崇阳城了,过了崇阳城,就是一马平川的大路,直通并州,不出十日,二郎也该回来了。”
“雪天路滑,怕是没这么快。”拿着慕云霆的亲笔信,沈青黎的脸微微红了起来,慕云霆走的那天,两人在大门口依依不舍的告别,怕是早就传到沐影堂了。
现在想想,太丢人了。
又不好意思当着皇甫氏的面拆开信看,耐着性子陪着皇甫氏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回了清心苑。
把所有的人都打发出去,掏出信看,这还是慕云霆第一次给她写信,字里行间都是满满的牵挂和思念,看着看着,沈青黎悄然红了脸,忙叠起来放在枕头底下,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地拿出来看,如此三番地看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是不是应该给他写封回信?
待写好回信,天已经黑了。
窗外竟然又下起来雪。
许是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太多,沈青黎做了一晚上的梦,都是铁马冰河的冷梦,冷得她直打哆嗦。
醒来便再无睡意,索性披衣下床,又挑亮烛光拿起那封信看,看着看着,突然发现手指上沾了些许金粉状的细小颗粒,是信纸上的。
沈青黎心里一沉,忙把信纸翻过来,用手帕擦了擦,把金粉擦掉,然后再把信纸放在蜡烛上烤了烤,果然信纸上依稀出现了一行小字:通知四,速回京。
沈青黎心跳不已。
原来,慕云霆的信早就受到监视了,说不定他给她的这封信,早就有人看过了。
显然慕云霆知情,只是却苦于大雪封路回不来,只是寄托在家书上。
四,显然是四皇子皇甫卓,听说他被太子派往禹州在巡视民情,只是慕云霆为什么火速让他回京呢?
顾不得多想,沈青黎当下便把阿棋叫过来,让她天亮即刻启程去禹州,把皇甫卓给叫回来。
阿棋领命而去。
“少夫人,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碧桃睡眼朦胧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让阿棋出个远门。”沈青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含糊道,“总之,还是关于元冬儿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沈青黎便让碧桃去梨香苑看看慕长源在不在,这么大的事情,得跟他商量商量的,谁知,得到的答复是慕长源昨晚根本就没有回来过。
苏氏说,慕长源是去了崇水护驾去了。
沈青黎忙打发阿画去崇水给慕长源报信。
她对朝中的事情一点不了解,谁知道慕云霆隐晦地信里要告诉她什么?
后晌,不等慕长源回来。
永定侯府却被人突然围了,竟然是夏云初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