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慕云霆已经眼疾手快地冲了上去,伸手抓住那蛇的颈部,放在手里缠绕了几圈,那蛇顿时没有了刚才的气势,瘫在他手里,很像一堆绿色的竹叶。
沈青黎看得目瞪口呆。
这男人胆子还不是一般的大,适才的尴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蛇冲淡了许多,她好奇地看着他,见他把手在那蛇身上一抹,然后背过身去,头一昂,接着随手一扬,便把手里的蛇扔到了不远处的草丛里。
一系列的动作完成的行云流水,从容不迫,才掏出手帕,拭了拭嘴角,好像吞咽了什么东西一样,见沈青黎还愣在那里,便说道:“走吧!还愣在这里干嘛?”
“那蛇……”沈青黎踮起脚看了一眼草丛,迟疑地问道,“你把它放了?”
“它已经死了。”慕云霆信步走出了那片花圃,青色的衣袍上还沾了些许的草屑,他低下头,拍了拍衣襟,自顾自地往前走。
他和她边说边上了一条青石板路,干净光滑的路面静静地映出两人衣角翻飞的身影。
“怎么死的?我怎么没看见?”沈青黎满脸崇拜地看着他,忙提着裙摆跟了上去。
“我取了它的胆,你以为它还能活?”他云淡风轻地看了她一眼。
刚才他取胆的时候,她不会是没看见吧?
“我怎么没看见你取了它的胆?”沈青黎满脸惊讶地问道,“那蛇胆呢?”
“蛇胆早就被我吃了。”女人就是女人,只不过是一条竹叶青,竟然吓成这样。
吃了?
沈青黎一时语塞。
心里一阵恶心。
这个人的口味还不是一般的重。
见他自顾自地往前走,她忙快走几步,追了上去:“世子,你救救春桃吧……”
这女人怎么缠人,他心里一阵不耐烦,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黏在他身后的女人,她的唇似乎因为他适才的吻而变得格外的娇艳欲滴,他皱皱眉,本想拒绝,却有些惊讶地听自己说道:“你先回去,此事我会放在心上的。”
“世子,放在心上不行,要快,此事真的事不宜迟。”沈青黎见他松了口,心里一阵欣喜,又上前说道,“我不回去,我就留在这里等消息。”
“那你留下吧!反正我要回去了。”慕云霆说着,大踏步地向前走。
这人,真是!
沈青黎顿觉哭笑不得,忙亦步亦趋地追了上去。
水榭边,两个男子席地而坐,有板有眼地抄写经文,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皇甫宸一抬头,看见走在不远处掩映着花木间里一前一后两个身影,不禁嘴角微翘,把手里的毛笔放下,饶有兴趣地说道:“泓远还真是新婚燕尔,来寺里也带着夫人。”
夏云初也瞥了一眼,触到紧紧跟在后面的那个明媚的身影,也信手把眼前的经文拿开,揶揄道:“我敢肯定世子夫人是碰到什么难事了,专门来找泓远的。”
他觉得他对慕云霆还是很了解的。
以他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带着夫人来寺里的。
何况,他适才在寺门口还看见了侯府的马车。
“福才,去打听一下。”皇甫宸也来了兴趣,朝站在身边的侍卫摆了摆手。
那侍卫应声退下。
片刻返回,便把沈青黎的来意打听明白了。
皇甫宸笑笑,再没吱声。
倒是夏云初,当下心里有了计较,挥手招过身边的贴身小厮,低语了几句,那小厮连连点头离去。
不就是找一个丫鬟吗?
在京城,还没有他找不到的人。
“胡闹!”苏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朝立在面前漫不经心地慕云起低喝道,“咱们侯府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进门做正室?就是通房,她也不配。”
原来这个儿子急吼吼地赶回来,不是因为他想念她这个母亲,而是在外面看上了一个**女子,还异想天开地想娶回来做正室。
这是存心想气死她吗?
“母亲,婉娘跟别的**女子不一样,她是卖艺不卖身,是个清清白白地好姑娘。”慕云起不服气地顶撞着。
“你给我住口,她卖艺也好,卖身也好,总是下贱的身份,怎么可能进侯府的门?”苏氏越说越生气,继续拍着桌上喝道,桌上的花瓶晃了晃,险些歪倒被立在一起的许嬷嬷眼疾手快地扶住。
“母亲,婉娘身世可怜,自幼被人卖到浅月阁的,又不是自甘堕落,您为什么就容不下她?”慕云起也来了气,原本白净的脸上也变了颜色,“她知道身份卑微,她说她不奢望当正室,只是想跟我在一起而已……”
“你给我闭嘴。”苏氏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抚住胸口,身子一阵发抖,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这个逆子,从今天起,你哪里都不许去,给我安安稳稳地呆在家里,若是你再敢跟那个狐狸精来往,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母亲,你总是这样,总是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女子怎么了?**女子也是人。”慕云起脸涨的通红。
“五少爷,你先回去,不要再说了。”许嬷嬷见母子俩吵了起来,忙上前劝道。
慕云澈随之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地上前拖过慕云起,一脸凝重地说道:“你给我出来。”
两人推推搡搡地出了门,慕云起挣开他的手,怒道,“大哥,你不要劝我了,我真的很喜欢婉娘。”
“五弟,你好糊涂啊!你想想,父亲母亲怎么可能让你娶一个**女子回来?”慕云澈看着慕云起那带着稚气的脸,顿觉又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