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怒号,天空中阴沉没的,夜幕很快降临。
罗征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等到彻底清醒过来,才猛的翻身坐了起来,喝道:“来人。”
有亲兵应声而入,立于帐下道:“主公有何吩咐?”
罗征掀开被子下塌,问道:“本将军睡了多久了?”
亲兵答道:“禀主公,已经八个时辰了。”
“八个时辰?”
罗征蹙眉道:“竟然这么久,叫文若来见我。”
“遵命。”
亲兵答应一声,立刻奔了出去。
罗征伸了个懒腰,这才穿鞋子下塌。
昨天搬完菜园子里的所有粮食和各种物资后,整整三天两夜没睡觉,罗征还来不及回到将军府,一头就栽倒在了军营的营房里,当时就睡了过去。
不想一觉竟睡了八个时辰,自从来到汉末,还从来没有一觉睡过这么长时间。
不多时,门外响起了匆匆脚步声。
荀彧推门而入,拱手道:“见过主公。”
罗征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道:“文若免礼,来,坐下说!”
早有亲兵摆了软榻进来,置于罗征下首。
荀彧一掀袍子!段蕖创怼厄坐了上去,不等罗征问话,就连连叹息道:“主公怎能将钟繇、石韬等强行虏来金城,甚至将郭嘉老母也虏来金城,唉o黚 />
罗征从容道:“钟繇、石韬等不识抬举,不肯前来凉州,本将军别无他法。只能将这些顽固之辈强行虏来金城,再设法令其归心。为本将军所用。”
荀彧不以为然道:“此等强盗行径只会令人心生反感,如何能令人归心。”
罗征奸笑道:“文若虽有辅政之才。却不识人心。需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追逐名利乃是人之本性也。别看这些士大夫整天把大义挂在嘴上,但追根究底,这些士大夫既然出来做官,还不是为了名利二字。只要不是那种一根筋的死脑筋,本将军有的是办法让这些人乖乖就范,心甘情愿的给本将军卖命,文若就不必放在心上了罢!”
荀彧无奈道:“可是。主公如何能将郭嘉老母也虏来金城?”
罗征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本将军到颍川时,郭嘉已经去河北投袁绍了,只留下一老母在家。本将军干脆就将其老母接来金城,再以书信召之。”
荀彧抚额道:“主公错矣,区区技俩,又岂能要挟的了郭奉孝!”
罗征眼神一凝,道:“文若此话何异?”
荀彧道:“若郭嘉不来金城,主公又当如何?”
“这……”
罗征一时哑然。颇有些无言以对。
荀彧连连叹道:“郭嘉此人极善洞察人心,又岂会轻易被人要挟,必然能料到就算其不来凉州,主公也断不会恶其老母。如此一来。反而只会坏事。”
“这个……”
罗征拍了拍额头,尴尬地道:“确是本将军有欠考虑了,文若可有妙策补救?”
荀彧摇头道:“别无他法。只能待日后再说了。”
罗征‘嗯’了声,又问起了安置流民和清点物资之事。
荀彧振作精神。道:“主公此番前往中原,收获之大委实令人吃惊。不但带回来四万余青壮汉子,钱粮及各种物资更是足以缓解我军入不敷出的困窘局面。其中五十余万石粮秣除却偿还羌胡部落外,余粮足够四万大军吃上两年。就算再除掉赈济百姓、安置流民和诸备存粮所需,也足够四万大军吃上一年,暂时我军再不会有粮草之危!”
罗征问道:“那四万多流民安置的如何了?”
荀彧道:“主公早有吩咐,在下已命人建好了足够多的房屋,粮草也足够,安置流民并不麻烦。只是这些流民无所事事,若闲的久了,难免滋生事端,在下请赵云、李蒙诸位将军将这些流民编入了屯田大营,暂时以军法管制,让这些流民去修桥铺路,或者组织流民疏通河道,以劳动换取所需口粮。待这些流民心思稳定下来,再作下一步安排。”
罗征连连点头道:“文若安排的甚妥,如此本将军就放心了。”
荀彧又道:“至于主公带回来的三十余万斤精铁,除了能够满足装备数万大军所需的武器铠甲,还能拨出一部分铸成一些农具,以提高主公治下百姓的劳动生产效率。”
罗征把手一挥,道:“这个就由文若去安排便是。”
荀彧应了声是,又道:“还有巨量的银粮、布帛、盐等物资,若利用得当,足以让主公治下所有百姓在一年内丰衣足食,家有余财,如此一来,便可提前完成我军数年休养生息的计划。最多秋后,待仓廪充盈时,主公便能够对外用兵了。”
罗征击节道:“好,这些事就由文若多多费心了。”
荀彧欣然应命,随即脸色转为凝重,肃然拱手道:“除此之外,眼下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彧不知如何解决,尚需主公亲自决断。”
罗征也正了正脸色,道:“文若请说!”
荀彧道:“主公离开金城后,彧曾命人试种金米,结果却发现,秋上收的金玉根本就无法生芽。彧曾尝试了多种办法,也毫无成效。”
罗征怔了下,脸色转为凝重,道:“文若详细说说。”
荀彧道:“农桑乃国之大事,万民生计,半点大意不得。如百姓春种,都要对粮食种子进行精挑细选,以确保出芽率。而且有些作物只能种一茬,无法作种。之前所种金米种子皆为主公提供,秋上收上来的金米能否作种,在下也没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