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开会,料想不会特别忙,没想到这么清闲。
一觉睡到自然醒,发觉身边有个人,我吓了一跳:“谁!什么东西!”
“你说是谁。”
谭律低沉的声音出现在耳畔。
我愣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说:“每次醒来你都已经上班去了,有点不适应睡醒的时候身边有人。话说,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不是去开会吗?”
“下午三点开会,难得早上没事,就多睡了一会儿。”
我打着哈欠,说:“也是,一直忙,也该歇歇了。你继续睡吧,我洗漱去。”
刚要起身,谭律伸手拉住我,一张俊脸凑过来。睫毛与睫毛之间的距离,不会超过十厘米。
他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我,说:“女人为什么可以差别这么大?睡前还是七分,一觉醒来就剩三分了。”
我揉揉眼睛,问:“什么意思。”
他松开手,悲切地叹了口气,说:“自己照镜子去吧,简直惨不忍睹。”
走进卫生间,打开灯,对着镜子看了看,说:“没什么区别啊,不都是我。睡觉而已,又不是卸妆,能有多大差距。”
他跟着走进卫生间,站在我身后,一脸嫌弃的看着镜子里的人,说:“头发鸡窝,脸那么油,眼角还有几坨眼屎。”他单手揽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推着我的脸凑到镜子跟前,说:“你看,嘴角还有口水印,啧啧,你们女人都这样吗?”
这个姿势实在暧昧,我心头一紧,挣开他的怀抱,抓起牙刷牙膏走出卫生间,说:“睡觉啊,谁能管住自己睡觉的样子。再说了,谁知道你是不是趁我还没醒的时候,偷偷去洗脸梳头,打扮好了才来笑话我。”
他嘴角一扬,轻蔑地说:“没必要,一个严格自律的人,就算在梦里也应该要控制全局。况且,瑕不掩瑜,就算我不小心睡得像你这么狼狈,还是帅的。”
“瞎嘚瑟,你就是嘴巴不饶人。”我咬着牙刷,说话含混不清,也懒得再跟他争辩。
把他从卫生间拽出来,我从里面锁好门,这才偷偷舒了口气。刚才贴那么近,我几乎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从胸前震到了后背,现在还有点酥酥的。
他是gay没错,我可是正常人啊。他拿我当兄弟当朋友,我却没办法真的拿他当姐妹。
同睡一床,各自盖各自的被子,这是没问题。但是,像刚才那样紧贴着,还是难免让我有点……晃神。隔着两条浴袍,我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结实的小腹,还有小腹下面,那柔软又复杂的一团。
那里,很饱满,很丰腴。
哗……
我把冷水开到最大,吐掉泡沫,掬了一大捧冰冷的自来水,满满啜了一口。几近零下的冰水,渗的我牙齿发疼。思维也跟着回到正轨。
白小丽,你都想些什么呢。我看着镜子里狼狈、普通、一脸睡相惺忪的人,为自己刚才不切实际的幻想感到很懊恼。
如果不是性向和家庭问题,他需要找人假结婚。我这种女人,谭律根本看也不会看吧。
胡乱洗了脸,心情也平复多了,我嬉皮笑脸的走出来,用手肘推推他,说:“你刚才说我七分,是认真的吗?我素颜七分?”
他不假思索的回答,“对你说谎,白浪费脑细胞,对吧。”
虽然得到了还不错的答案,却让人开心不起来。为了让自己彻底打消念头,我继续腆着脸,问:“那,如果,假设,万一你是喜欢女人的,会考虑我吗?”
“怎么?你爱上我了?”他眼睛都不抬,翻阅着会议资料。
“怎么可能。”我翻着白眼,说:“我是怕你突然转向,舍不得离开我。到该离婚付钱的时候,又纠纠缠缠不利索。提前说好啊,我和你,好姐妹而已。”
他抬起头,认真的打量了我几眼,又低下去。摇摇头,态度肯定地说:“确实不可能。”
我不服气地站在他眼前,说:“你看清楚没,我素颜都有七分,你竟然这么肯定的否决了?”
“你睡相那么差,该看的不该看的,我早就浏览过了。这个判断并不是冲动之下的认知,而是理智思考过的。”他看着手里的资料,平静而淡定地回答道:“长相三分,身材三分,性格一份,加起来是七分。哦,忘了说,单项满分十分,总计三十。你素颜得了七分,可喜可贺。”
“去洗漱啊,喂。我都快饿死了。”我夺走他手里的资料,摔在沙发上,说:“不吃早饭会得结石的,你要不想出门吃东西,我先走了啊。”
他看看我,叹着气走进卫生间,说:“性格一分,是因为没有零分这个设置。”
我砸过去的枕头,被浴室门阻挡,掉在地上。我气着气着又笑了,“你这么表里不一,自己不觉得奇怪吗?”
几分钟之后,他从里面敲敲门,说:“换好衣服了吗?我要出来了。”
“好了。”我拉好裙子的拉链,打开浴室门,对他笑笑,说:“我在楼下大厅等你,你慢慢换,不用着急。”
他的礼貌和周全,让我心里一暖,也跟着变得彬彬有礼起来。
“别那么麻烦了。”他走出来的时候,已经穿好牛仔裤了。从衣柜里拿出tee套上,他在我的衣服里选了一件款式最简单的,递过来,说:“换这个吧,时间还早,我们到处走走,不用穿那么正式。”
平底鞋,牛仔裤,我。
运动鞋,一身休闲,他。
我们两个还从来没看过对方穿成这样,睡衣、浴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