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谭律上了车,我才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喂,赶紧停车,我们忘记试衣服和试妆了。”我去拉车门,却发现他已经按了锁,就着急地推着门说:“你俩光顾着自己亲热,把大事都忘了。我明天匆匆忙忙赶过来,时间来不及怎么办。”
突然背后一阵阴冷,回头看,才发现是谭律皱着眉头,阴森森地瞪着我。
刚才的警告我当然还没忘,赶紧摆摆手,说:“好了,好了,你俩是清白的。咱们赶紧回去,时间还来得及。至少试两件衣服,心里也有个底啊。”
他发动车子,往我家的方向开去。脸上冷冷地,就像没听到我的话。
“早知道这样,你就干脆别带我来嘛。就在那儿喝了杯水,完全没必要折腾一趟。”我放弃挣扎,揉着肋骨,埋怨的说:“要是在家好好休息,明天肯定就不疼了。结果白出门折腾一天,费时费力。明天要是搞砸了,还会被你扣钱,真是莫名其妙。”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支在车窗上,说:“曾逸萱只要看看你本人就够了,不用真的试。”
“这么厉害!我还以为她买嘴皮子呢,没想到本事不小啊。”
“她十六岁就获过国际大奖了,算是很有天赋。不过,也是因为成功太早,所以经历了一些不该属于她的事情。”谭律第一次表现出惋惜的情绪,说:“如果被好好保护起来,认真做设计,她的成就不止于此。别说是设计师,成为艺术家也不成问题。只是,可惜了。”
我叹了一声,好奇地问:“啊?真可惜。那她到底经历什么了呀。”
他正要说,却停顿住了,嘴唇抿了抿,还是选择了沉默。谭律目不斜视,拿管用的冰冷语气,说:“别人的事情,知道太多并非好事,你还是想想明天的宴会吧。”
“有什么好想的,你能选我,当然是对我的表现还算满意。那我只用本色出演,就可以应付了啊。想的太多,演的太多,穿帮的可能性才会更大。”我伸了个懒腰,说:“我现在回去泡个热水澡,然后美美睡一觉,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能这样想最好,我也希望你就像那天晚上一样,演到那种程度就好了。”他用余光扫了我一眼,嘴角微微扬起,冷笑说:“不过,你今天在曾逸萱那里的本色出演,可千万别拿出来用。”
想起那一幕,我就尴尬。为了避免这个话题,我干脆问出了一直好奇的那个问题,“你女朋友是哪里不好了,为什么你家不能接受她?”
他冷笑的嘴角立马僵硬了,皱着眉头,有点哀伤地说:“她没有不好,她比任何人都好,只是我家里不喜欢。”
“不会吧,连我这样的,你都敢往家带,还有什么样的女孩子会被拒绝?”我半是自嘲,半是打听的说:“该不会,她也是离异妇女,而且还身患残疾吧。或者,带了一大堆孩子,你怕养不起?”
“闭嘴,你没资格提她。”谭律睁圆了眼睛瞪过来,恶狠狠地说:“我的事情你不用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别忘了你的身份,只是我雇来演戏的,没资格打听消息。”
他虽然冷淡,可从没真的发怒,尤其没有睁圆了眼睛瞪我。所以这次,我真的被吓到了。肾上腺素急速分泌,心跳加速了一倍不止。下意识的双手护胸,往右边躲过去。只可惜右边是门,右边还有伤,我撞的惨叫一声。
谭律不再看我,气氛也冷得像冰。
连续被警告两次,都是因为身份,我也有点沮丧起来。说到底,还是人家花钱租赁的演员,我何必太认真呢。演两年之后带钱走人就行了,管他爱谁不爱谁的。他以后就是孤独终老,也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想到这里,又觉得不服气。看他冷若冰霜的样子,我还就故意开口,说:“明天怎么跟你家里介绍我啊,总不能照实说吧。你上次还说给我安排新身份呢,这都过去过久了,安排好了没?要是没安排好,我看明天的家宴就推了吧。”
“晚上发邮件给你吧,一时说不清。”他从侧面拿出一个本子,丢给我说:“邮箱写给我吧。”
刚才吃了瘪,现在就想报复回去。安排身份的事情肯定很复杂,为什么不趁机折腾他一回呢。我推回本子,说:“邮箱,我没有邮箱啊。”
“你没有?”他果然惊讶,转过头看怪物似得看着我,说:“什么年代了你没邮箱?连企鹅邮箱都没有吗?”
“没啊。”我认真的摇着头,说:“要那个干什么,三两句话就发短信,长篇大论就打电话呀发什么邮件呢。”
他有点生气的使劲一推,把本子摔在地上,说:“别闹了行吗,赶紧写。”
我也来了气,用脚把本子往最里面踢了踢,说:“没有就是没有,我还骗你怎么的。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瞒着你也没意思呀。身份证号,电话号,连家里的门牌号你都知道,我猜你连我的ba号和银行卡号也很清楚,我还用得着在邮箱地址上骗你吗?”
他气急败坏地看着我,无奈地皱着眉,说:“你是土著啊,怎么会没邮箱?”
“就是没啊,怎么了?”
“好,没有就没有,我写个邮箱给你,晚上回去查看新邮件就行。”他憋气似得停了车,弯腰从我脚下捡起本子,迅速写了一串字母数字,查拉一声私下那张纸,丢给我,说:“电脑也没有,对吧!那就用手机登陆。别跟我说你没手机!”
竟然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