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羽看得出锦书睡得深沉,那清秀的脸上满是疲惫的痕迹,想来应该是为了照顾她整夜都没有合眼了吧,她不想吵醒锦书,可她更想知道此时的珏朗是否已经安好,她勉强支撑着坐起,虽是小心不弄出声响,但还是将锦书吵醒。.binhuo.
“小姐,您再躺一下,我这就去拿药进来,”锦书说什么都不让沐羽下床,沐羽浑身无力发软,也拗不过她,只好问道,“锦书,你知道朗他现在如何了吗?他的眼睛有没有找大夫治疗?”
“小姐,你放心,公他也在安睡着,眼睛降先生已然看过了,敷过药了,”锦书不一会儿便从门外端进来一碗药,沐羽看了一眼那黑糊糊热腾腾的药汁儿,下意识的向床里缩了缩,“锦书,你先放着好了,我一会儿就喝,还有,照顾我,你一定也累坏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小姐这怎么行呢?!”锦书不依不饶地将汤药端在沐羽的鼻下面,坚定道,“小姐你最怕的就是吃药了,我若是走了,你一准把药给弄没了,不吃药,你就好不了,我不走!而且我一点都不累,只要小姐你好好的,锦书就心满意足了!”
“额,那个,那我等一时再喝吧,看起来还很烫的,”沐羽瞧着锦书头一次这么坚决不肯妥协的模样,只好使出缓兵之计,“我想先去朗,你扶我一起去,好不好?”
“这个……”锦书面露难色,支吾道,“小姐,公他真的已经没有大碍,你就先喝了药,再好好睡一觉,把身体养好了才是最重要的!!”
“我要先看到朗!!”沐羽突然生起气来,挥手就讲被褥枕头全扔向了锦书,强行想要从床上爬下来的她差点摔倒了地上,锦书连忙上前扶住她,劝道,“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沐羽冷笑,蓦地从发髻上取下那流云簪抵在了锦书的喉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身体因为突然猛烈的动作而止不住的颤抖,“说,你到底是谁?!”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锦书的脖抵在那流云簪的尖头,她的手握在沐羽的发抖的手上,她没有用力,任凭沐羽如此,用簪抵在自己的脖上,“我是锦书啊!”
“你骗人!!”沐羽忽然红了眼眶,泪水说着就要涌出来,“你不是锦书,对不对?!你是嵘卮,对不对?!我刚才梦见他了,我知道他操纵了我的梦境,可是这种秘术只有相距十尺只能才能做到那么逼真有效,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强大的力量,但是所有的咒术都有破绽,你进入我的梦境,就等于暴露了你的行踪!!”
锦书拼命的摇着头,可又生怕那不算尖锐的簪头一不小心就了结了自己,便小心翼翼的辩解道,“小姐,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是锦书啊,我就是锦书啊!!什么嵘卮?嵘卮是谁??”
“你可以不承认,但是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沐羽手中的流云簪有些难以握紧,她紧皱着眉头,用尽全力发狠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去见珏朗和师父?!要是他们真的在这里,怎么会补来见我?!你说,你是不是伤害了他们?!”
“小姐,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是锦啊……”锦书吓得泪流不止,她死命的摇头否认,却没有用力挣脱沐羽,她只是握着沐羽的手,不让她因为太过的激动而整个人滑落在地。
“你还在说谎……”沐羽拉过锦书,一手便摸到她的额头,心内念动口诀,另一手的流云簪便刺向锦书的额心……
锦书一言不发便昏了过去,流云簪细过蚁足的尖头在锦书的两眉见留下一星极小的红点,鲜血没有沐羽想象中那样喷涌而出,她的解咒术完全没有奏效,没有幻化出得那张脸消融在烟雾中的场景,没有锦书疼痛难忍尖利的嚎叫,锦书安静的昏在了沐羽的怀中,沐羽静静注视着脸微红的锦书,流云簪从她手中滑落,她伸手盖住了那星点般大小的伤口,金色的光芒在她的手心中一闪即过,沐羽疲惫的闭上了双眼,没有看见锦书微微睁开的双眸中,划过异样的光芒。
如果是一场梦,那么何苦让我梦的那么真实,就连在梦中也要不得安宁……
如果不是一场梦,为什么醒来或者不醒来,我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是不是自己,已经连是不是梦都已经分不清了……
难道现实已经进行到这种地步了吗?我害怕去面对,却连逃避的余地都没有。
被掩盖的东西不会随着时间的流淌而被磨灭掉,没有结束的一定会有它的落幕,只是时间的久远,会不会熬成难以瞑目的等待。
长久以来的压抑似乎随着化成了这绵延几天的大雨,一倾而下舒缓了所有的浮躁和烦闷,短暂的压下了所有的焦虑,如颗的雨珠利落地砸向大地,扰乱了一池将谢的粉荷。
沐羽驻足在门口,静默的如同一缕青烟,泼墨般的天地晕染着枯涩淡雅的底色,淡色的布景上,沐羽一袭素衣亭亭玉立,只是那越发绝世的容颜没有一丝的波澜,平静的如同画纸,了无生气。
“慕容绍华正四处张榜,重金悬赏找寻羽儿,看那与日俱增的兵力,慕容绍华像是疯了一样……”莫其龙迟迟不肯收回视线,沐羽那淡漠的模样让他心疼,他不解地看向珏朗,已经没有大碍的珏朗亦是无言的叹息,他将视线投给身侧的降龙,一言不发。
“而且雾玄觉联合武林的力量,已经奉命继续向璟兰出兵,而且现在……”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