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连着昏暗了数日,只是不断压抑着,却不见再有雨色。.binhuo.
秋已深,凉气也越发逼人了。
逢绍不知为何,几日来只是小战辄止,似乎迅猛的攻势掩藏了锋芒,只是这般拖着,也让璟兰受尽了苦头。却也多多少少让璟兰歇了口气,只是璟兰边界的百姓都觉奇怪,这几日来打听逍遥峰的人可是奇怪极了,神神秘秘遮遮掩掩……
“逍遥峰果如传言那般,地处偏远又高入云霄……”慕容绍华早褪了华服,简装劲服,脚程丝毫不落雾玄觉等人,虽是连着三日不眠不休的赶,降龙一行人方才赶到逍遥山底,抬头望那高耸入云的逍遥峰,也不觉肃然生畏。
“降先生,为什么您那么确定,羽儿一定是落在这逍遥峰底呢?!”雾玄觉已经懒得再和慕容绍华斗嘴,他只是担心他们的时间拖得太久,会不会让羽儿受到什么折磨,这几日来,只要是他一想到羽儿可能会被丢在冷的山洞里,他就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到逍遥峰上,要不是自己的疏忽大意,羽儿怎么会横遭此劫,他好恨,好恨自己是那么没用,明明是最想要保护的人,却总是失之交臂,力不从心,“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这逍遥峰……比之传言中的,真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逍遥二字,当之无愧……”
慕容韶华愠怒地扫了一眼雾玄觉,不满道,“先生是何许人也?!他这样说,必然是有他的道理!!你若是嫌高,但走无妨!只是降先生,几日来我们的行程虽然紧赶慢赶,还是拖了几日,我想,若是降先生信得过在下,在下愿先行前去探看,先生等也好休整休整。”
“你休想!!”雾玄觉不等降龙发话,断然否定道,“若是让你先去,羽儿定会被你抢走!!你休想比我先找到羽儿!!降先生,我也希望立刻前去找寻羽儿,怕时久,羽儿会……”
降龙与伏医鬼相视无言,看着两个人愈发膨胀的怒,只得出言相劝道,“二位且慢,还是先听老夫说几句。”
降龙清了清了嗓,看着那二人终是松了缠在一起的视线,看向自己,便道,“在离水最近的地方……在离天最近的地方……苍龙入霄,离恨逍遥……这句话是邵奇特别告诉雾宫主的,虽然不能推测出他的出发点,但是至少他是要我们找到这样一个地方,要么是羽儿所在,要么便是嵘卮所在,所以,我们根本不知道逍遥峰中到底是谁,是以,虽然我们已经到了逍遥峰底,也决不可贸然行动。”
“可是,等着也绝对不是办法啊,”慕容韶华知道前途莫测,但是他亦是不想再等下去了,他要见到羽儿,哪怕只是握着一丝一毫的可能,“况且,万一真的是羽儿,我无法再想象让她一个人呆在那种鬼地方!!降先生,无论如何,我也要立刻前往,一切后果,我愿一力承担!”
“不错,降先生,不论前面的是嵘卮还是羽儿,我都不想再耽搁了,”雾玄觉也是不甘示弱,“一想到羽儿可能面临的危险处境,我再也不能多等一刻。”
“你们都不要冲动,”一路上几乎未曾说过几个字的莫其龙在收到降龙的眼神示意后,不温不地阻止道,“羽儿不会出事的,你们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如果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羽儿要如何面对嵘卮?!你们当真以为自己可以永远保护得了羽儿吗?!还是看不清楚,到底是谁在保护着谁?”
“你……”慕容韶华浓眉一沉,刚想发作,但碍于两位前辈在场,只得压抑道,“莫其龙,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而且,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话?!”
此时两人的战争似乎要蔓延到三人,伏医鬼也无奈地发话道,“都给我闭嘴!!一群大老爷们,吵什么吵?!难怪羽儿一个都不要,要是我,我也烦你们!!”
一句话噎的众人瞠目结舌,皆是瞪着大眼不再吭一声。
“不如这样吧,我们先找处峰下的村,尽快摸清逍遥峰的地形,”降龙望着从脚下一直蜿蜒而去直到被树木密不透风的遮掩住的山路,不容置喙道,“再作打算。”
一行人一路无言,由于山路崎岖,早就不能依马而行,好在一行人皆是身手不凡,脚程也快,只是等众人终于寻了处小村落,业已是昏昏日落,夜幕将沉。
这村落虽小,但似乎人丁兴旺,降龙跟着村长进了村,但见家家正张罗着晚饭,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一路风尘仆仆,也来不及多想,只想着快些摸清路线,早做计较才是。
“董老,真是麻烦你了,”莫其龙说什么都要让村长董老收下他递过去的银,“我们一行初来乍到的,多有打扰,还望海涵。”
“莫大侠客气了,小小村,也是许久都没来过生人了,老朽今天也是高兴,”董老显得十分激动,他张罗着给五人摆了桌家宴,“各位好汉,快些入座,老朽已经让老伴儿媳准备饭菜,五位但且过个夜,休整休整再上路。”
“董老,你怎么知道我们要上路?”慕容韶华眼神精明地扫过眼前摆好的青瓷碗碟,洗的脱了红漆的双筷斑驳着岁月的痕迹,只是他又若有似无地看向董老,客气道,“董老,其实说来,应该是我们叨扰了,实在不能麻烦你们再做些鸡鸭鱼肉的,实是说不过去。”
“荣大侠真的是客气,怎么会啊!”董老只觉心头一颤,只因慕容韶华那一记平淡的眼神,他生硬的满脸堆笑,“你们都是稀客,都是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