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仲彝从前与苏鼐交好,那皇上定然会以为梅家是要为从前的苏曾两家报仇,所以才会私藏火药到古玉斋,就是为了谋害皇子,却不想突然发生了爆炸,泄露了行迹,而且沂王南下巡视河道,沂王妃,沂王世子,文武百官都是要去送行的,火药一旦发生爆炸,便能轻易取掉沂王妃、世子与新晋官员的性命,这却是一举多得。
思及此处,李砚云蓦地抬眸,惊恐道:“父亲,这可是兵行险招啊,万一没有安排妥当,伤及到沂王,那……”看到父亲成竹在胸的笑容,她的话戛然而止。
“云儿,不管做什么事都不要太贪心,否则,目标一大,不可控的变数就会增多,失败的几率也会相应增加,权谋之争,一失足便是千古恨,所以我们要求稳,要各个击破。”
李砚云越听越糊涂,不是父亲佯装突染时疫,自己在府中侍疾,这样便不用去朝阳门给沂王送行了么,怎么听父亲的语气,好像是要放过沂王妃与世子,她一头雾水地道:“女儿不解,还请父亲指点迷津。”
李砚云说话的功夫,李舜已经将磁盅内的茶喝光了,他徐徐搁下茶盅,不紧不慢地道:“如果你是梅荨,知道我将北市的爆炸故意捅到皇上面前,却不抓捕刘承义,你会怎么想?”
李砚云思忖片刻:“必然是要栽赃到我的头上。”
“那仅仅只是北市爆炸,梅家可以有各种理由为自己开脱,到时候,赔上几万两银票便可打发,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她会觉得我们有那么蠢么?”
李砚云沉思良久,眸子一亮:“她知道我们利用文绣对付前太子妃,是为了能让我坐上太子妃的位子,眼下我们支持沂王,那这一招同样适用于沂王,可沂王妃向来深居简出,不好对付,这次沂王南下巡查河道,沂王妃与世子都要郊送,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而北市的爆炸恰好发生在这个时候,她一定会怀疑我们要在朝阳门埋设火药,暗杀沂王妃和世子,然后再名正言顺地栽赃在梅家身上。”
“所以,为了让她确定自己的怀疑,为父特意佯装暴病,如此一来,她便会派人埋伏在朝阳门,起获火药”,李舜黠笑,“为父这一回却是要放过沂王妃和世子,除掉了梅家和荣王,还怕没有机会对付她们母子俩么?
李砚云恍然大悟,满脸钦服:“父亲这是设了个陷阱让梅荨往里头跳,到时候,她派了人埋伏在朝阳门,可那里却并没有火药,父亲再遣人埋伏在后,一举擒获梅荨的人,到时候他们就是百口莫辩了——他们手中有武器,埋伏在沂王南下的必经之路上,除了暗杀,还能有什么,再加上曾讳的事,一并发作,那梅家即便有通天的本领也是在劫难逃了。”
李舜微微颔首,笑道:“这就是铲除梅家布局的全部,少了梅荨,荣王便是苍鹰折翅,再无能力与沂王抗衡,大同那边差不多也要行动了,绝不可让荣王活着回京城。”说到最后,眼中尽是杀意。
李砚云眼中也是狂喜,片刻后,又转为忧色:“父亲,那边的人虽然对我们襄助良多,可是,他们也不是没有所求,我们会不会太倚靠他们了,到时候,可是会成为他们手中的傀儡的。”
李砚云的话很明显说中了李舜的痛处,默然良久:“只能先借助他们的力量,铲除掉梅荨与荣王之后再做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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