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他们是远途奔袭。随行的干粮却是至少能支撑半个月。
当然小梁王也不能就此就高枕无忧的守在城外,跟城里对着耗,他虽然暂时没有粮食危机。但却有追兵。
马翰泽可不是吃素的,收到这边的消息后,定会火速赶来。
所以,小梁王根本无法在城外围困太久,他也想速战速决,尽快杀进乌蒙府,抓住齐谨之。然后再好好劫掠一通,然后转道再摸回安南。
小梁王唯一忌惮的就是齐家的火器,如果真如流言所说的那般。齐谨之并没有带太多的火器,那么他倒是可以尽快动手。
不过,有了马仲泰的前车之鉴,小梁王可不敢轻易妄动。
昨夜收到了城内几家豪族的主动示好。以及当做投名状一样奉上的‘机密消息’。小梁王还是决定再观望两日。
反正两三天的时间,他还是等得起的。
在城外的空地上安营扎寨,小梁王吃过早饭,唤来几个嗓门大的人继续在城门外叫骂。
这次,他悄悄命人向前推进了三四十丈(即百米左右),仍然在火器射程范围外,但如果齐家军努力一下,还是有可能够到的一个距离。
几个人皆是人高马大脖子粗的壮汉。一个个中气十足,骂起人来声音非常响亮。
隔着一道城墙。里面的人都能听得清楚,更不用说站在城门楼上的人了。
他们不但要遭受敌方言语的侮辱,还要眼睁睁看着他们用各种下流、无耻的动作来羞辱齐谨之夫妇,远在乌撒的顾伽罗躺枪中。
“啊啊,混蛋,一群烂了心肝的无耻东西,竟、竟敢这般羞辱我家大爷!”
城上站在的一个齐家军实在忍不住了,不顾齐谨之的禁令,抽出一柄大弓,摸出一支普通的羽箭,搭弓上弦,朝那叫得最大声的汉子射了过去。
嗖
利箭划破空气,发出清脆的鸣笛声,在众人关注的视线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飘乎乎的落在了那几个叫嚣怒骂的汉子周遭。
不是那齐家军箭法太臭,实在是距离太远,箭矢破空之后渐渐失去了控制,根本无法射中目标。
“哈就这箭法还敢在咱们面前显摆?”
几个大汉吓出了一声冷汗,待箭头狠狠插入不远处的地面时,他们才长长吐了口气,然后肆无忌惮的冲着城门楼上的兵士嘲笑。
“哎哟,怎么,听不下去了,听不下去就让齐砍头来炸我呀,你们不是有厉害的火器吗?来呀,来炸我呀!”
几个汉子适时调整了骂人的内容,一个个表情轻蔑,吐出的话语句句让人火大。
城墙上的齐家军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方才射箭那人更是气呼呼的又抽出了一支箭,咬牙拉开大弓,正要射出去的时候,齐大勇赶到了。
一巴掌抽在那军士的脸上,厉声骂道:“你个混蛋,忘了大爷的命令了?”
齐大勇的力气很大,那军士被打得一个踉跄,直接甩到了城墙上,半边脸已经肿了,一双虎目中噙着泪花,六尺高的汉子抹起了眼泪儿:“头儿,难道就任由那些鞑子这般糟践大爷和大奶奶?!”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对于齐家军而言,齐谨之就是他们的主子。
如今眼睁睁看着主子被人折辱,这比杀了他们还要让他们难受!
齐大勇腮帮子的肉突突直跳,他咬牙道:“哭什么,他们骂了大爷和大奶奶,咱们便要了他们的命。似你这般明知无用却还要挣扎,有意义吗?与其费这个力气,还不如待时机到了,咱们痛快杀他一杀!”
“时机?什么时机?莫非?”
那军士也不是个傻的,听了齐大勇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
齐大勇扫了眼城下叫嚣的人,然后冷哼一声,低低的说道:“且让那些鞑子再嚣张两日,咱们大爷已经给马将军写了信,用不了几日,援军便会到。皆是咱们里外夹击,定能将那些该死的混蛋杀的屁滚尿流!”
军士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用手背一擦脸上的泪,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嘟囔着:“那就好,劳资早就忍够了,只盼援军早些来。”
说完这话,他还是有些怏怏的说了句:“不过,下头那些混蛋太可恶了,真想拿‘火箭’好好招呼他们一番。”
齐大勇脸色微变,用力扯了那军士的袖子一记,递给他一个狠狠的眼神。
军士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了,赶忙嘿嘿傻笑两声,胡乱将这事混了过去。
他以为自己糊弄过去了,不想这一幕还是落到了有心人的眼中。
嘶看样子,齐砍头手里确实没有太多的火器,否则齐大勇也不会这般反应。
而齐砍头之所以面对鞑子的挑衅无动于衷,并不是不生气,而是想等马翰泽的援军到了后,借用手中的火器与援军一起出击。
那火器,约莫是被齐砍头用来当做杀手锏的,在关键时候之前,自然不能轻易使用。
到了下午时分,府衙的差役奉命去官仓搬运粮食,结果意外的发现,偌大一个官仓,居然只有不到四分之一的存粮。
算算存粮,再数数城内的人头,按照每人每顿的饭量估算,哎呀,乌蒙城内的粮食根本撑不过三天。
当然,乌蒙几大豪族家中的存粮不算。
但齐砍头估计也不敢明抢人家‘百姓’的粮食,就算抢,也未必干得过人家。
那几家既然能称作‘豪族’,家中的实力肯定不弱,单是豢养的护院、家丁每家都不下几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