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之中已然乱作一团。
太子妃得知了父亲被捕入狱的消息后,立即冲过去找太子,却被拦在了房外。最后怒气无处可发的她将东宫的东西能摔得都摔了个遍,吓的所有的宫人都不敢近身。
可能是太子的回避行为激怒了她,等到晚上的时候,太子妃终于还是忍不住冲进了太子书房。眼见避无可避,太子只好遣退了左右侍从。
“爱妃有事?”
太子妃闻言差点没笑出声来,“你居然问我是不是有事?”她的家族依靠已然一夕之间轰然倒塌,他却不闻不问,看来此事他也脱不了干系!
太子妃上前一步,狠狠盯着他,“殿下既然已经答应与我合作,为何会任由段衍之进入胡府肆意妄为?”
太子眼角微挑,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段衍之自有他的本事,如何进入胡府,本宫根本一点也不知晓。”
“一点也不知晓?”太子妃冷笑,“你以为我会傻到相信段衍之仅凭那几个江湖人士就拿下胡府了么?”
太子只是不知可否的一笑,走到书桌后坐下,不言不语。
太子妃这一日遭受的打击已经够大,被他这模样一激,再也没了平日端庄的模样,上前一把将他案上的笔墨纸砚扫到了地上,带出一阵巨大的响动。
太子皱了皱眉,声音中有了怒气:“你这是做什么?”
“该问这话的是我,你如今不闻不问,是不打算救我父亲了是么?你可别忘了,你已经答应了要与我合作!”
“岳父大人作恶多端,我若救他才是不该呢。”太子笑的意味不明,“本宫答应与你合作的话,也只有你自己会相信,反正本宫自己从未相信过。”
“你……”太子妃气结,脸涨的通红。
太子悠悠然起身,踱着步子到她身后,故意凑近她耳边道:“本宫最讨厌自作聪明的女子,既无那本事,又何必强求那权势?”
太子妃气的浑身发抖,手脚冰凉一片,恨不能转身狠狠地扇他一巴掌,然而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回应,胸口忽而一阵剧痛,让她不自禁的弯下了腰,额头冒出冷汗,忍不住呻吟出声。
“哦,倒是忘了提醒爱妃了,生气可要不得,弄不好会让你早些丢了性命的。”太子抱着胳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太子妃捂着胸口缓缓跪倒在地,脸色惨白一片,紧咬着唇才没疼的叫出声来。
“爱妃一向自认聪慧,不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吧?”太子转身朝外走去,看也不看她,“还是放下你的野心好好享受最后一段时日吧。”
太子妃双目大睁,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居然这般绝情c,好得很!
“啪”的一声脆响,似是杯子被摔在了地上,太子疑惑的转身,只感到一阵面前人影一闪,冰凉的触感自颈边划过,待感到疼痛时,鼻尖已经弥漫起一阵血腥之气。
“来人!”他一手捂着颈边,一手拉开门奔了出去,“给本宫把这个疯女人关起来!”
宫人侍卫凌乱的脚步声很快就响起,太子妃倚在门边,手中捏着一片碎瓷片,苍白的面容上浮出一丝笑容,凄哀绝望。
太子停在几步之外,看着她虚软着身子被侍卫架出门去,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昔日富贵园中的娇贵牡丹早已破败凋零,落花流水,权作浮云势已空。
经过他身边时,太子妃忽而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空洞,“如果乔小扇是胡府之女,你会这般对她么?”
“本宫这般对你不是因为你是胡宽之女,而是因为你本身太过贪婪僭越。”太子挥手挡开欲为他察看伤情的太监,神情平淡的看着她,“怪只怪你我皆为绝情之人,不过本宫会在之后的日子善待你的。”
太子妃笑了起来,皆为绝情之人?哼……
“如此真是多谢殿下恩典了。”
御书房内,段衍之带着乔小刀恭恭敬敬的跪在御案下方。
皇帝陛下的眼神扫过乔小刀,看向段衍之时,染上了一层深意:“这么快便能将人接来,你根本就没有将她送回天水镇吧?”
“陛下英明,**的确没有将她送回天水镇。”段衍之抬起头来,眼却始终垂着,叫人看不出其中意味,“若是真将她送回了天水镇,恐怕此时她也无法前来见陛下了。”
没有将乔小刀送回天水镇,那么便是一直将之藏匿于京中了。就在眼皮底下都让胡宽找不到人,果然势力不容小觑。皇帝抿着唇紧盯着段衍之,这样的人物难怪太子会忌惮。
“起来吧。”皇帝挥了挥手,遣退了身边的侍从,眼神仍旧落在段衍之身上,“**,朕问你,前段时间你与太子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
段衍之轻轻抬眼看了一眼端坐在上方的明黄人影,又很快垂下眼帘,心中冷笑:果然是心机深沉的帝王,什么矛盾岂能瞒得过他?当初乔小扇假死之时,他可是还帮着隐瞒来着,这会儿倒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了。既然皇帝都装傻,他也跟着装傻算了。
“启禀陛下,**与太子并无矛盾。”
“哦?”皇帝中精光毕露,根本不信,但也没有追问下去,反而突然转变了话题:“那你说说,太子可有治国之才?”
段衍之不禁一愣,他还真没到皇帝会问他这个问题。太子有没有治国之才,问他这个外人做什么,说到底还是在试探他罢了。帝王之家果然是没有信任的。
想要敷